不多时,魏西行骑马过市至李浦和的府邸,府中小厮早已在此等候,恭敬地请他入府。 门口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 所至之处,皆是豪华气派之景,不难看出院内的华丽雍容。 魏西行下马,将缰绳交付到小厮手中,左右环看,细细打量了一番,又快步行至院内,果然寻到了李浦和。 他坐在蒲团上小口饮茶,神情愉悦,面露喜色,见了魏西行也不起身行礼,只懒懒地打了个招呼。 “你怎的回来了?”李浦和吩咐侍女端上糕点招待客人。 魏西行进入前厅,不偏不倚坐在他对面,拿起杯盏,打算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却不成想这竟是壶冷水。 他有些不解,“你现在已经沦落到喝生水的地步了?” 魏西行实在是会挖苦人,李浦和斜睨他一眼,笑道,“这是我阿姊的佳作,你懂什么。” “你这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出宫门前正好撞见了五公主。”魏西行微微一笑,“她可是常出宫看你?” “你见到她了?”李浦和有些惊讶,“这倒不是。我阿姊她不喜热闹,更何况出宫困难,能来见我已是不易,相聚才是少时。” “宫中女子确实不易,想来能得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会更高兴。方才,我把一顶皮貂帽送予她,也不知她喜不喜欢。”魏西行漫不经心地笑道。 李浦和瞪他一眼,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总之十分恼怒,“少来烦我阿姊,她可不喜旁人贸然送礼。而且有我送的东西,阿姊也未必看得上!” “均实,你这脾气是不是日夜渐长啊。前些年我回来,哪次不是好酒好肉款待我,怎的一说你皇姐就变了?” 魏西行瞧他好几眼,啧啧笑道,“要我说,你皇姐都不知道你这怪脾气有多大。” 李浦和梗着脖子,面颊泛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我阿姊才不会嫌弃我,还不是那些富家子弟与我作对,否则我早该成了名动京城的—— 说着,他回头一见,魏西行正掩嘴暗笑,这让他更加气恼。 “什么名动京城,你又不是那些寒门读书郎,要那些虚名作甚。更何况你要同四公主的名声比么?她那招蜂引蝶的名号,恐怕已是传遍天下了。” 李浦和负手一哼,显然是不屑与她的放浪做比较。然而魏西行却不愿,扯着他问东问西,似是要把京城里的消息全弄清楚。 “你还未说明此次回来所为何事,怎的只想听我说?” 魏西行从衣袖内掏出一方干净的素色手帕,擦去了嘴角残余的糕点,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模棱两可地说,“我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一趟,就想听听有什么喜事。” 李浦和看了他一会,忽然忆起他刚从前朝回来,眉心突突两跳,一种不言而喻的慌乱感袭来,“你回来的如此早,父皇可有同你谈起漠北之事?” “当然。”魏西行颔首,“从那处退下,自是听闻宫中的一堆琐事。只是想不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