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要上朝,吏部也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还有火药营。 韩榆掌管的火药营在此次战役中立下大功,永庆帝又是个疑心深重的,谁都信不过,索性让韩榆继续负责火药营的相关事宜。 公务繁多,将来一个月,甚至更久他会忙得脚不沾地。 但他每个毛孔都透着兴奋,让他难以入眠。 韩榆闭眼酝酿睡意,结果仍是枉然。 索性作罢,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不走寻常路,从后院的围墙翻出去,在窄巷中穿行翻越,直奔城东而去。 ..... . 长平公主府。 越含玉也还没睡。 晚间的宫宴她并未出席,但作为禁军副统领,越含玉完全有资格远远瞧上韩榆两眼。 瘦了许多,身姿挺拔一如既往。 吩咐明珠为韩榆准备乔迁礼,越含玉预备洗漱入睡,底下的人又送来大魏的情报。 原计划取消,越含玉让明珠多点了几根蜡烛,照得富丽堂皇的房间里亮如白昼。 她在灯下翻阅情报,清冷如月的面孔难辨喜怒。 明珠候在一旁,安静得像个假人。 “笃笃笃——” 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 越含玉眼也没抬:“开门。” 明珠不疑有他,上前拉开房门。 看清来人后,明珠嗓音平和,不含一丝意外:“公子。” 韩榆颔首示意,跨过门槛径直入内:“深更半夜不睡,在看什么?” 越含玉素白的手指放下情报信,声线和缓:“你不也没睡?” 韩榆理直气壮:“你我许久未见,我甚是想念,所以就过来了。” 越含玉眉宇间冰雪消融,化作一抔溶溶春水。 “这是什么?”韩榆坐下,倾身看了眼,“大魏的情报?” 越含玉嗯了一声。 韩榆半点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顺手也给越含玉添了一杯,慢条斯理道:“这是打算对大魏动手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知是不是越含玉的错觉,这茶没有一丝涩意,饮下后满口香甜,“先让他们狗咬狗,谋而后动。” 韩榆就不再问了,她既然有了安排,行 动前必然不会隐瞒他。 “正事要紧,我不走。” 越含玉勾了下唇,继续浏览情报信。 两人不说话,只在灯下并肩而坐,就十分美好。 韩榆喝完一杯茶,越含玉也看完了。 已是下半夜,月夜寂寥宁静,唯有蜡烛爆裂的“噼啪”声悦耳作响。 越含玉偏过头,白瓷般细腻的侧颜朝向韩榆:“可要留宿?” 韩榆手指抽搐了下,心跳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不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些睡。” 说罢起身欲走,却被越含玉牵住了衣袖。 “阿梧。” 韩榆心头一软,在对方站起来的第一时间轻轻拥住她。 房间里,年轻男女的身量十分般配,影子映在墙上,相依相偎。 韩榆下巴轻蹭越含玉的发顶,又偏了下头,啄吻眼角那一粒小痣。 越含玉眼睫轻颤。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韩榆低下头,附在她耳畔,“我一直很爱你。” “一直。” - 翌日天未亮,韩榆着二品紫袍,乘马车前往皇宫,上早朝。 途中偶遇沈华灿,韩榆弃了马车,和好友共乘一辆。 韩榆与沈华灿描述边关风貌,风沙,落日,以及当地淳朴的百姓。 “......当时情况万分凶险,若非我及时带人赶到,陆兄怕是要掉下断崖,摔得粉身碎骨。” 嘉元关的断崖可不似徽州府的新安江河堤,又高又陡,险峻无比。 人从断崖跌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