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当天晚上,韩榆在韩家留宿。 第二天早起用饭,齐大妮也在桌上。 “榆哥儿啊,你这都二十五了,怎么还没个章程?”齐大妮去年掉了颗牙,说话有点漏风,“奶盼了多少年,你可不能像芸姐儿那丫头一样,总让奶希望落空。” 韩家所有人都看向韩榆,他们眼神流露出来的意思和齐大妮如出一辙。 韩榆打着哈哈,总算把这件事应付过去,只觉身心疲惫至极。 韩松深深看他一眼,眼底晕开不甚明显的笑意,转头给胳膊短够不到菜的锦锦小姑娘两个蒸饺。 ...... 今天的早朝依旧很热闹。 永庆帝又一次提及贾氏追封皇贵妃的事,以及试图为贾昊“翻案”。 素来政见不合,凑到一块儿就横眉竖眼的戴首辅和蔡次辅头一次意见一致,坚决持反对意见。 其他官员暂且不提,光都察院的那些个以头铁出名的御史,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嘴皮子上下翻飞,说得那叫一个唾沫四溅愤慨激昂。 韩榆冷眼瞧着,若非君臣有别,这几位勇士甚至想要爬到永庆帝的头上,一泡尿滋醒他。 这场酣畅淋漓的口水战持续了两个时辰之久。 韩榆腿都站麻了,但是学习到很多新鲜歹毒的词汇,也算收获颇丰。 “朕意已决,你们谁 说都没用!” 事实证明,有的人越反对越来劲。 永庆帝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当一个人死了,生前所有的不好都如同云烟散去,只剩下美好追忆。 宸贵妃薨逝,她的娇纵蛮横、善妒小气都成为永庆帝眼中的可爱之处。 朝臣的反对越激烈,他就越陷入一个自我感动的怪圈之中。 看着底下争得面红耳赤的文臣武将,永庆帝深感无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正打算挑几个人杀鸡儆猴,禁军统领黄信入内:“启禀陛下,恭亲王求见。” 恭亲王,即死在祭天大典上的恭老亲王的嫡长子。 恭老亲王薨逝,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下一任恭亲王。 永庆帝心中疑惑,他来作甚? 忽略突如其来的不祥预感,永庆帝一挥手:“宣。” 恭亲王进来,行跪拜礼。 “免礼。”永庆帝不耐地挥了挥手,“恭亲王此番觐见,究竟有何要事?” 只见恭亲王起身,呈上手中册子:“此乃前礼部尚书贾昊在任期间借职务之便向宗室索取贿赂的清单,还请陛下过目。” “轰!” 如同一滴冷水掉进热油锅里,金銮殿上瞬间炸开了锅。 “宗室?贾昊连宗室都敢勒索?” “好一个贾昊,当真是狗胆包天,万死难辞其咎!” “贾昊罪加一等,陛下您还在犹豫什么?还不赶紧把他枭首示众!” 永庆帝脑中嗡鸣不止,舌头打了结一样:“你、你说什么?” 恭亲王生怕他听不 清楚,又抬高了音量,重复一遍刚才的说辞。 声音在偌大的殿宇里回荡,响彻云霄。 韩榆垂眸,眼底闪过兴味。 有宗室的加入,这场戏更精彩了。 永庆帝会如何抉择? 坚决抗争到底,还是迫于压力处置了贾昊? 韩榆表示有点期待。 永庆帝沉默良久,死死瞪着着一身亲王朝服的恭亲王。 恭亲王视若无睹,一脸的正气凛然。 高国粱已被五马分尸,凭什么贾昊仍旧逍遥法外? 陛下一味偏袒,那就别怪他用自己的方式为父王报仇了。 父王泉下有知,也会支持他这么做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永庆帝会在这种时候落荒而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