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南阳伯将到了嘴边的惊呼咽下去,略微侧过身,压低声音用气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韩榆无声无息地上前,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来看看你。” 南阳伯怔怔看着韩榆,有最多话想问。 外面那么多禁军,你是怎么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进来的? 为什么冒着风险过来见我? ...... 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吗? “你不该来。”他说。 韩榆面无表情:“是你做的吗?” 南阳伯摇头:“不是。” “那不就得了。”韩榆心下一松,“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南阳伯迟疑了下,不知该说什么。 韩榆提点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些材料除了你还有谁接触过?” 电光火石间,南阳伯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 “是他!” 韩榆呼吸一滞,迈步上前:“是谁?” 可他从南阳伯口中得到的不是某个人名,而是喷涌而出的液体。 黏稠湿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南阳伯身体脱力,重重砸到床板上,大口大口的血从嘴里涌出。 几息之间,他开始七窍流血,疼得浑身痉挛。 韩榆疾步上前,将他狰狞可怖的面孔看得一清二楚。 同时,还有摆放在床头的饭食。 ——之前南阳伯坐在床头,刚好挡住了这一菜一汤。 “该死!” 他进来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 韩榆的心脏被一只无形 的大手狠狠攥住,嗓音低而压抑:“你吃了?” 南阳伯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声,艰难点头。 “是......嗬......” 他想说什么,可惜已经说不出来了。 说不出,就改用写的。 南阳伯竭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手指颤抖着在被面上比划。 撇。 捺。 韩榆俯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不错过任何一个笔画。 第三笔...... 染血的手指猛然抽搐,再没了动静。 韩榆急促地呼了口气,机械地抬起头。 南阳伯眼睛睁得很大,定定看着他。 眼里满是不甘和怨愤。 死不瞑目。 心上的那只手用力,韩榆的心脏彻底炸开。 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人和物都被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韩榆阖了阖眼。 神色漠然,唯有颤动的睫毛昭示着他此时内心的极不平静。 鼻息间满是血的味道,不知是南阳伯身上的,还是他喉咙里的。 韩榆咽下嗓子里的腥甜,再睁开眼,眼里的戾气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什么声音?” 伴随着开门声,有人走进院子里。 “小白。” 黑影一闪而过,房间里再无韩榆的踪影。 禁军走进来,仿佛闻不到刺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