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的进士看向韩榆,“敢问韩小兄弟,你拜了沈大儒为师公,为何又要前往安庆书院读书?” 韩榆有些诧异,但还是答了:“学无止境,人总要四处走走,体会人生百味,方能增添阅历,开阔心胸。” “太平府与安庆府的风土人情截然不同,若韩某只龟缩一隅,恐怕也见识不到别样的风景,汲取新的知识。” “原来如此,是苏某狭隘了。” 在此之前,很多人都觉得韩榆野心极大。 有沈大儒一 个师公不够,还不远千里前往安庆书院,与沈华灿和席乐安平白占了三个读书名额。 如今想来,卑劣的分明是他们。 韩榆对一众人的反应视若无睹,偏过头与好友谈笑。 神情坦荡,更衬得他们心思阴暗。 韩榆同沈华灿和席乐安耳语:“驯服同僚第一步,先让他们感觉到愧疚。” 沈华灿:“......” 席乐安:“......” 眼看琼林宴接近尾声,韩榆等人打算回去。 途中与一行人狭路相逢。 身着钴蓝华裳的女子由远及近,身后十数名宫人相随。 一旁钟伯同低声提醒:“这位应该是长平公主,快快停下行礼。” 长平公主,戴皇后嫡出,乃是永庆帝最为疼爱的公主。 按照惯例,公主在出嫁前才会有封号,而这位长平公主,据说周岁时就有了封号,封地更是富庶辽阔,惹得一众尚未封王的皇子眼红不已。 韩榆心思流转,随进士们一道,后退避让。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全程眼帘低垂,仅能从余光瞧见钴蓝的裙摆轻轻曳地。 “免了。” 清冷如月的嗓音由近及远,宛若宝珠落入玉盘,泠泠作响。 直到公主依仗远去,众人才抬起头。 “不愧是长平公主。” 有人咂舌,感叹着回到宴厅。 韩榆笑笑,不置一词。 ...... 很快的,琼林宴结束,韩榆带着永庆帝所赐的书籍回去。 马车摇摇晃晃,晃得韩榆生出几分困倦。 “早上 起太早,容我眯一会儿,到家了喊我。” 席乐安和沈华灿异口同声应好。 韩榆闭上眼,意识逐渐下沉,坠入睡梦中。 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眼前却不是熟悉的马车,而是......军营? 往来皆是身着甲胄的将士,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道,不时有人抬着浑身是血的士卒从韩榆身边经过。 他们看到韩榆,皆神态恭敬,口中称呼“凌先生”。 凌先生? 韩榆心生疑惑,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二哥口中那位心心念念多年的凌先生。 “凌先生,主公请您过去。” 韩榆愣了下,想问所谓主公在何处,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一处走去。 是主帐。 韩榆掀开帐门走进去,看到桌案后坐着一人。 身披银甲,甲胄上有许多血迹,因久未清洗,呈现出斑驳的褐色。 韩榆尝试看清对方,却发现对方的面庞笼罩着一层薄雾,怎么也看不透。 “主公。” “先生,只剩最后一支残军了,只要把他们赶出去,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 清泠沉稳的女声透着雀跃,捏着信报的指尖因用力微微泛白。 “这几日我闲暇之余,一直在考虑国号一事。” “我想了许多,还是觉得这个最好。” 细长带有薄茧的手指将一张纸推向韩榆。 韩榆顺势低头。 白纸黑字上,赫然是偌大的一个“越”字。 韩榆心神一震,瞳孔也随之剧烈收缩。 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