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灿轻叹,勾勾手指让席乐安过来。 席乐安眼巴巴凑上去,侧耳聆听。 韩榆打出一个带着些微酒气的哈欠,又重新躺了回去。 因着传胪大典的缘故,今早天刚亮就醒了。 先后在桌上、马车上趴了会儿,硬生生把韩榆的睡意都给酝酿出来了。 韩榆眼皮发沉,索性放任自己闭上眼,缓缓睡去。 睡意朦胧间,韩榆听到席乐安大惊小怪的语调:“所以说,是......害死了你爹?” 是呢。 没错。 大聪明总算推断出来了。 韩榆挠 挠脸,沉沉睡去。 ...... 再醒来,太阳已经西斜。 韩榆掐指一算,他睡了有一个半时辰。 “小酥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韩榆坐在床畔醒神,一抬眼就见韩文观啪嗒啪嗒跑进来。 二嫂没进来,只远远在院子里瞧着。 韩榆起身相迎,展开双臂抱住观观小朋友。 “酥酥,娘说你考上了状元,厉害!” 韩榆眉开眼笑,抱起韩文观往外走:“呀,观观是不是背着小酥酥偷吃糖了,怎么这样嘴甜?” 谈绣芳在韩榆叔侄俩走近时恰好听见这句,噗嗤笑了:“自从报喜的来过咱家,观观就一直念叨着小叔叔厉害。灿哥儿安哥儿送你回来,你睡着的这段时间他不知跑了多少趟,就盼着你醒呢。” 韩榆看二嫂神色如常,怕是小伙伴没把他在宴席上的壮举告诉她。 再低头,韩文观正满脸崇拜地看着自己。 新科状元郎对这样的目光十分受用,促狭道:“观观我问你,是小酥酥厉害,还是你爹厉害?” 韩文观呆住,眨巴着大眼睛,半晌没回过神。 “嗯?”韩榆催促,轻晃臂弯间的小侄子,“快说。” 韩文观瘪嘴,一头扎进韩榆怀里。 鸵鸟般逃避的姿态成功逗笑了身边两人。 谈绣芳笑着提醒:“小叔叔和你爹一样厉害,是不是?” 韩文观点头如捣蒜:“嗯嗯,一样厉害。” “算你狠。”韩榆轻哼一声,转而问谈绣芳,“二嫂,下午可有 匠人送什么东西来?” “有的。”谈绣芳点头,“我让他放在滑梯旁边了,不过那东西好像要两个人才能玩得起来。” 韩榆嗯了一声:“的确如此。” 今天送来的东西是跷跷板,需要两个人才能玩起来。 “观观来越京已有些时日,他的小伙伴都留在安庆府,越京并无相熟的同龄人。”韩榆顿了顿,正色道,“小孩子的成长中是需要同伴的,有那些个大家伙,观观应该很快就会有许多朋友。” 谈绣芳止不住地笑:“除了他爹,就数你最惯着他。” 和别家的慈母严父不同,韩家是典型的慈父严母。 除了某些原则上的问题,韩松几乎对韩文观有求必应。 再有个总爱带着韩文观疯玩疯闹的小叔叔,谈绣芳一度担心儿子长歪了。 好在,她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韩榆但笑不语,把韩文观放到地上。 韩文观一落地,就去追领着黑妞灰妞两个小弟遛弯的壮壮。 要说原因,大概是韩榆没能拥有完美的童年。 有些梦想没能实现,成为永久的遗憾,就只能努力落实到其他人的身上。 韩榆收回视线:“观观这边有我看着,二嫂去忙吧。” 谈绣芳诶了一声,回去继续给韩文观做衣裳。 傍晚时分,韩松回到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