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 “韩榆,你给我站住!” 然韩榆充耳不闻,浅蓝袍角翻飞,步履如风地穿过拱门。 只瞧着那笔直如松的背影,便能窥见几分隐忍的怒气。 这让阮景修一反常态地自我反思。 他做错了吗? 阮景修觉得他没有。 无论在沈绍钧还是在平昌侯面前,他和韩榆都是不死不休的竞争关系。 他想要拜沈绍钧为师,借此讨得父亲的欢心。 他想要胜过韩榆,借此向父亲证明,他并不比韩榆差。 可惜,事情往往总是事与愿违。 阮景修加快速度,总算追上韩榆。 “韩榆,你就这么走了,可想过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会有不好的影响?” 韩榆背对着阮景修,看不清神色。 “韩榆,我跟你说话呢!” “好玩吗?”韩榆的语气波澜不起。 阮景修怔了下,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韩榆转过身,面覆寒霜:“对外传出我是师公弟子的谣言,邀请我来诗会,试图通过里面那些人狠狠打击我,继而让我会试失利,甚至落榜。” 阮景修被韩榆的先发制人搞得 懵了下,讷讷无言。 韩榆冷嗤:“你是不是在想,我既然都已经猜到一切,为何应邀前来?” 阮景修恼羞成怒:“我没有!”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影响到我吧?”韩榆自顾自地说,扯唇冷笑,暗含轻视的意味,“真幼稚。” 阮景修炸了:“韩榆你说什么?” 一边质问,一边抬起手,作势要推韩榆,给他点教训。 然而手指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上,就被韩榆钳住。 韩榆没有控制力道,阮景修有种骨头都被捏碎了的错觉。 “啊!” “啧,真弱。” 阮景修疼得脸色发白,后背弓起,却怎么都挣不脱,愤怒之余恐惧横生。 要是阮十七在,一定会护他周全。 哪知韩榆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直接点破阮景修心中所想:“这种时候还想要依靠别人脱困,这十六年当真是白活一场,你是还在吃奶的一岁娃娃吗?” 不知是不是阮景修的错觉,手腕上的力道减轻许多。 “阮公子,韩某知道你胜负欲极强,心心念念想要赢我。” 阮景修眼神微闪,挣扎的力气不觉放慢。 “你应该努力提升自我,堂堂正正地赢我,而非在背地里使阴谋手段。” 韩榆比阮景修高一些,二人面对面,颇有种前者在居高临下地俯视后者的感觉。 漆黑的瞳仁严肃专注,不见一丝笑痕。 “胜之不武,非大丈夫所为。”韩榆顿了顿,“旁人知道,也会看不起你。” 韩榆松开 阮景修,沉声道:“类似的事情韩某不想再遇到第二次,这次只是警告,韩某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阮景修低头揉手腕,闷声不吭。 韩榆也不在意,左右他今日来诗会的目的已经达成,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 “你若是想,韩某大可以与你光明正大地比试一场。” 韩榆说完,转身疾步离去。 阮景修怔怔站在原地,表情空白。 “二公子。” 直到阮十七的声音响起,阮景修才恍然回神。 “二公子,韩公子走了吗?”阮十七问。 谨慎有余,恭敬不足。 阮景修浑然不觉,张了张嘴:“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