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韩大人是个讲究人,他可以喂猪,可以打扫猪圈,却不能带着猪圈里的味道躺在炕上入眠。 苗翠云往灶房去,不忘叮嘱韩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听到了没?” 榆哥儿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生性活泼,又求知欲旺盛,时常会擅自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 他们身为爹娘,只能选择原谅和引导教育。 韩榆嗯嗯点头,又对韩树几人说:“都快到下半夜了,大哥你们回屋睡吧,不必管我跟二哥。” 白天演了一场大戏,神经始终紧绷,生怕被人看出端倪,这会子早就累得不行。 韩兰英打了个哈欠:“那你们快点,我们先回屋了。” 萧水容烧了 一大锅热水,足够两个臭小子洗第一遍。 韩榆脱得光溜溜,跨进澡盆子里,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搓上两遍。 后背够不着的地方,就让韩松帮忙。 反正大家都臭烘烘,谁也别嫌弃谁。 韩松:“......” 也不想想他是怎么变得臭烘烘。 洗完第一遍,又换了一盆水,洗第二遍。 将自己整个儿埋在水里,泡了一刻钟,直到水凉透了,才从澡盆子里爬出来。 更衣前,韩榆不太确定地又闻了闻。 很好,清清爽爽没味道了。 韩榆非常满意,和同样洗白白的韩松躺到炕上。 临睡前,不忘提醒萧水容:“娘,那衣裳太脏了,我明早起来自己洗。” 萧水容嘴上应着,但是第二天韩榆醒来,发现那几件衣裳洗得干干净净,晾在绳上被风吹得飘啊飘。 韩榆微微一笑,转身去了正屋。 韩宏昊和韩宏晔在给彼此的伤口上药,见韩榆来了,不约而同露出揶揄的表情。 “榆哥儿昨夜掉猪圈里了?” 担心有人半夜听到动静爬墙头,妯娌俩没让他们两个出去,事后也只听韩树转述。 和苗翠云的反应一样,既好气又好笑。 韩榆:“......” 不提这事,我们还能是好朋友。 韩宏晔见好就收,招呼韩榆上前来,亲亲热热地抱在怀里,问他在镇上的事。 韩榆很耐心地一一作答。 没多久,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韩榆以为是三房那边的人 ,催促爹和大伯躺下,小跑去开门。 来人并非齐大妮,是个面生的。 韩榆确定没在村里看过他,眼里带着警惕:“你是?” 那男人不紧不慢地说:“我是上杨村的,我媳妇儿跟你姑关系不错。” 韩榆知道大姑嫁的人家就在上杨村,却没有立刻追问,而是半信半疑地打量对方。 面色黝黑,面相憨厚,不像个奸猾刁钻的。 韩榆心思流转,笑着问道:“我听大姑说过,您来这里可是大姑出了什么事儿?” 男人点头,语速很快地说道起来。 “昨儿你大姑父带了个三岁娃娃回来,说是他亲儿子,打算日后就留在家里养。” “你大姑不答应,他就打了你大姑一顿。” 韩榆眼神一厉。 男人忽觉后背一寒,环视四周,什么也没发现,就继续说:“我媳妇儿去看了,说是伤得很重。” “你大姑父又不给她请大夫,我媳妇儿担心你大姑出事,就让我跑一趟桃花村,告诉她娘家人。” 男人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悉数道出。 韩榆在心里判断这番话的真实性,一边请他进来:“您先坐,我爹和大伯昨儿挖沟渠受了伤,我去找我大哥。” 男人诶了一声,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韩树在屋后光着膀子劈柴,多年干力气活练出来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古铜色,每一寸都蕴含着绝对的力量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