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上过一次木板墙,冯宁私以为他跟席乐安的水平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一边酸,一边在旁边留下意见。 待批阅完毕,下课的锣声正好响起。 冯宁如释重负,把宣纸往前推推:“韩榆你批好了没?” 韩榆落下最后一笔,递过去。 冯宁暗含期待地一瞧,一整个呆住了:“为、为什么写这么多?” 席乐安跟冯宁不熟,又有小伙伴昔日之仇,盯着韩榆的八股文不吱声,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韩榆轻唔一声,准备解答,却被沈华灿抢了先。 “首先是起讲部分...... ” 韩榆看了眼立在桌前的小伙伴,笑笑保持沉默。 冯宁也很惊讶,沈华灿会为自己答疑,扭捏了一瞬,还是强迫自己认真听讲。 沈华灿性子温吞,说话也不紧不慢的,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渐渐地,韩榆和席乐安也听得入了神。 “......差不多就是这样,你自己回去再揣摩揣摩。”沈华灿说完,又转向另一边,“你们可要去茅房?” 韩榆、席乐安异口同声:“去!” 手拉手去茅厕,是友情的最高境界。 韩榆把桌子简单收拾了下,起身往外走。 走出两步,身后传来冯宁细如蚊蝇的声音:“谢谢。” 沈华灿回头一笑:“不必言谢。” 随后不去看冯宁涨红的脸,脚步轻快地跟上小伙伴的步伐。 在熟人面前,席乐安还是很放得开的。 他鼓着脸,不满地说:“灿哥儿你怎么还搭理他?他那么坏!” 韩榆也挺好奇。 他至今都记得沈华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他人冷眼旁观的画面。 即便助人为乐是美德。 沈华灿生出点婴儿肥的脸上带出轻笑:“昨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向我道歉了。” 韩榆:“哦?” 席乐安:“竟有此事?” 沈华灿点头:“只是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忘了同你们说。” 祖父自幼教导他宽厚待人,既已承认错误,没必要揪着不放。 韩榆说了句公道话:“感觉他读书用功了不少。” 休息时间,别人都在疯玩,韩榆几 次见他在座位上小声读书或练习八股文。 “之所以读书,不就是为了有所进步,有所成就吗?”沈华灿道。 席乐安附和:“是这个理。” “况且我有你们两个好友,是比冯宁道歉更好的事。” 韩榆和席乐安不约而同脸上一热。 席乐安更是捂住脸:“哎呀灿哥儿你说什么呢,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着撒腿就往前跑。 然他只顾往前冲,埋首不看路,一头扎到一位高个子同窗的身上。 摇晃两下,摔个屁墩儿。 席乐安捂着屁股瓣,满脸呆滞。 对面的同窗也捂着胸口,一脸吃痛的表情。 韩榆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 沈华灿也忍俊不禁,发出低低的笑声。 席乐安脸跟脖子红得彻底,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还是韩榆看不下去,上前替他向同窗道歉。 那同窗是丙班的学生,认得韩榆是韩松的弟弟,倒也爽快接受了。 等人走后,席乐安哼哼唧唧:“脸都丢光了,容我哭一会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