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没错,人心隔肚皮,更遑论是隔房兄弟。韩松整日里装得目下无尘,实际上一颗心都黑透了。” “......” 韩榆在拐角处驻足,听同窗说他和韩松的小话。 两旁的沈华灿和席乐安只觉怒气上涌,恨不能冲上去揍他们一顿。 “真是太过分了,我要告诉先生去!” “榆哥儿你甭听他们胡说八道。” 小伙伴你一言我一句,担心惊动不远处的人,用气音小声劝慰。 韩榆默默听着,忍不住笑:“二哥对我如何,但凡用心都能感受到,你们大可不必担忧。” “至于月度考核......”韩榆语气微顿, 半晌才出声,“我已然尽力,不管结局如何,都会坦然接受。” 沈、席二人哼哼不说话,几乎同步地抓住韩榆的爪子,拉着他大摇大摆走出去。 路过那群人的时候,目不斜视,气势十足。 反观对方,因为话题当事人的突然出现,都被吓得不轻。 个个脸色发白,韩榆甚至能听到心虚吞口水的“咕咚”声。 韩榆哭笑不得,心头涌过暖流。 左看席乐安,右看沈华灿,笑得眼尾弯弯。 真好。 ...... 眨眼的功夫,就到第二天。 罗先生立在讲桌后,因右腿有疾,受不住长时间站立,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扶住讲桌边边。 “大家初次接触八股文,因而这次不合格的人稍多了些,共有十位。” “老规矩,下课后带着答卷来找为师。” 谈谈心,顺便来一场一对一的辅导。 当然,那滋味应该不会太好受。 十位没被点名的学生看着没有“通过”印章的答卷,欲哭无泪。 接下来,就到了揭晓“优秀”荣誉的时刻。 所有人正襟危坐,屏气凝神等待罗先生宣布。 然而—— 看着深长脖子竖起耳朵的学生,罗先生再一次玩心大起,重复上一次的招数。 “为师已让人将优秀的答卷誊抄一遍,张贴出去了,稍后诸位可自行查看。” 韩榆:“......” 众人:“!!!” 失望的哀嚎几乎脱口而出,幸好他们忍住了,丧丧耷拉着脑袋。 “反正肯定不会有 韩榆。” 昨天“关心”韩榆的那位同窗自说自话。 罗先生对这一切仿若不觉,拿出考题,一清嗓子开始讲解。 一个时辰眼看要结束。 大家都很好奇,这回是哪几位幸运儿。 就跟凳子上长钉子了,屁股挪来挪去,没有一刻消停。 韩榆也有一丢丢心焦,好在可以忍耐。 等下课的锣声一响,学生们仿佛出圈的猪崽,眨眼间就跑没影了。 席乐安觑了眼韩榆:“咱们也去?” 韩榆正要答应,发现罗先生不知何时走到跟前。 忙起身作揖,语气恭敬:“先生。” 罗先生轻嗯一声,问:“这次的八股文感觉如何?写完后有甚感想?觉得自己可有进步?通篇三百余字,可有什么缺点......” 这是先生除了讲课以外,说过最多的一次话。 韩榆懵懵地眨了下眼,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好多问题。 韩榆忍住挠头的冲动,眨眼化开眼里的蚊香圈,一一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