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屠邵东接过手机大致扫了一遍:“你是说,他做了二十年朱琳杀了她母亲的噩梦,然后就在今天,真的在大街上碰到了自己梦里见到的人?” 此话一出,车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李文殊扬起眉:“就因为一个噩梦,他就当街杀了人?还劫持了一辆大巴要调查朱琳?” “混淆现实和噩梦,这并不荒唐,这是很明显的自我功能出了问题。” 就像是知道他们会产生疑惑,唐锋立刻便追来了一个电话,让屠邵东开公放放在桌子正中。 “他做的噩梦内容太过真实,长久下来,余刚对于现实的检验力还有感知力都开始出现问题,他对噩梦里发生的事情有超乎寻常的执著,所以,马上和他沟通的时候,一定要切记,绝不能当面反驳和批判噩梦的真实性,要顺着他的话说,以免让他失去对你们的信任,彻底破罐破摔。” 屠邵东翻看着余刚的个人资料,孤儿,在北阳市天使福利院长大,后头因为北阳一所武术学校有慈善政策,余刚去那儿念了书,毕业之后也就顺理成章地当了一名散打教练。 “福利院方面说余刚当年是被人直接弃养在了福利院门口的,本来以为是身体有什么问题,结果没想到却是个完全健康的男孩,他们院领导都很意外,印象也很深刻。” 秦冬淡淡道:“韩涛去查朱琳的社会关系了,目前还没发现两者有联系,朱琳也没有前科,但是如果说真的像是噩梦里,是朱琳杀死了余刚的生母,那么会不会是朱琳当年不忍心对孩子动手,所以才在杀死对方之后将她的孩子送去了福利院弃养?” 武义方面的副支队长张宏点了点头:“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很高,马上快到两个小时了,我们得赶紧决定要漏点什么给余刚,特警方面已经确认过,目前余刚所处的位置他们很难硬突破,更别说余刚还让所有人质都围在他身边,贸然动手容易伤到她们。” 屠邵东神经紧绷了将近两个小时,只要一想到面对的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状况,他手心里的冷汗便停不下来,此时他知道一车人都在等着自己的决断,只能咬着牙挺直了身子。 “一昧拖延是不行的,很容易出岔子……必须要说一点有用的信息给他,比如说刚刚的推测,既是顺着噩梦来的,而且有可供参考的依据,马上可以让慈善院的院长录一段音频,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搬出来会有信服力。” “好,那就这么办,如果他真的希望我们查出真相,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对人质动手……第一次通报,我们也保持在安全距离内,避免他上来就对我们失去信任。” 李文殊点了点头,戴上耳麦便和几个干警下去了,而在车内装的监视器内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