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胆小的妻子,在过去曾经无数次被偏心弟弟的父母丢在黑漆漆的老家里睡,因此对独自睡大房子这件事总是存有莫名的恐惧,要在床边放很多娃娃才能睡着。 如果不是为了处理这桩他根本记不得的谋杀…… 阿东恶狠狠将铲子插进土里,余光瞥见守着十一尸体的长腿正在偷偷给她穿上袜子。 也许他已经想起什么了。 又或许……他才是凶手? 阿东脑内冒出无数猜想,但很快就被他自己一一否定。 毕竟,他现在赌不起这些。 就算人是长腿杀的,他去报了警,长腿也一定会死死咬着他不放,即便撇得干净,这件事的后果他依旧无法承受。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快要娶妻,快要有一个家庭,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又是一铲。 阿东想,津海这个季节多雨。 他还得再挖深一点。 凌晨五点。 月亮被浴室的水声吵醒的时候,正陷在一个噩梦里。 她梦见在自己的婚礼上,坐在主桌的父母为了给弟弟买一根冰棍,当着所有人的面离开了会场。 她的眼泪淌进了婚纱里,然而一转头,就连原本牵着她手的阿东也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棉花娃娃。 月亮便是在此时彻底清醒了过来。 津海的天已经快亮了,她的怀里只有娃娃,而在青白的天光下,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卧室,上了床。 阿东的浑身被热水烫得暖洋洋的,从洗发水到沐浴露都是自己选的味道。 月亮的心安定下来,转身将自己塞进了未婚夫的怀里,睡眼朦胧地问道:“怎么玩这么晚?人很多吗?” “人不多,就是喝了点酒,地方又偏,找不到代驾,路上还摔了一下。” “严重吗?” “没事……就是擦破点皮。” “那你后头怎么回来的?” “估摸着酒味儿淡了,大着胆子开回来的,知道你一个人睡不好。” 阿东柔声安抚着怀里的未婚妻,用手指轻轻顺着她的发路和肩膀,好像这样,他就可以忘记几个小时前那些散落在土里的头发还有尸体死白的皮肤。 野林子里没有光,是他打着手电,看着长腿一铲一铲,将十一的尸体埋进坑里。 虽然长腿因为害怕,合上了十一的眼睛,但直到他们走出很远,阿东却还是感到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一直在背后望着他们。 而这一切,如今在他怀里的女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阿东在未婚妻的体温下渐渐镇定下来,一晚上的酒精摧残,如今的他实在是太困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