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音不搭理,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晚餐马上结束的时候,她终于看了宫池奕,又看了吻安脖子里的吊坠,“自己收场,我有事离开这儿。” 知道她说的就是他停职的事。 宫池奕点头,“小事。” 但是直到回大院的路上,宫池奕似乎才在想,她气成那样,竟然没问梁冰这会儿在哪?不符合她的性子。 除非她压根就知道梁冰的下落,可梁冰明明应该是被沐老扣住了。 “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耳边,忽然传来她温凉的声音。 吻安正仰眸淡淡的看着他,拿起脖子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宫池奕薄唇略微勾了一下,从停职之后,他一直是这种温和而轻描淡写的态度,似乎是真的享受他这段赋闲的时光。 五官俯低,“回家再说?” 薄唇作势落下,她已经偏头侧过来,眸子里透着坚持。 男人薄唇微抿,依旧勾着她的额头吻了吻,无奈妥协。 “当初无际之城背后的势力瓦解了,那些人这几年都为你母亲所用,瓦解的事不假,但也有忠心耿耿的人,你带的吊坠世上就这么两块,算是个信物,虽然势力圈瓦解,只要你开口,他们会考虑帮你。” 她仰脸盯着他。 每个字都能听懂,又听不懂。 “我不过是个导演,走运了被封女爵,做什么才会用得到这么深政治力量?”她脑子很清楚,语调也就越凉。 宫池奕低眉望着她的质问。 几不可闻的叹息,把她圈过来,“我做过那么多事,没有亏欠任何人,除了你。” 他说:“安安,我不能欠你,更不能让你因为被利用一直对我耿耿于怀,甚至每天都用不信任的目光看我。” 男人低低的,变得很沉,很认真,拇指略微抚过她的脸颊,看进她眼里,“所以,该还的还给你,要你彻底放弃离婚,以后也不准再生这样的念头。” 她蹙着眉,躲过他指尖的碰触,胸口的紧张越来越真实。 “所以呢?怎么还?一个吊坠,一个人,还有呢?”她连眼都没眨盯着他。 他薄唇抿着,倒也坦然,“巧合,正好遇到危机,又正好碰上你封爵,这个位置你坐上去,也很合适。” 合适? 吻安忽然推开了他,紧张转为愠怒。 “我封爵是你早就计划好的!你停职也是你计划好的!到现在,根本早就计划着让我去代替你的位置,你告诉我,这叫什么巧合?” 他依旧那样的不疾不徐,伸手握了她,想把她揽回来。 吻安抽走手腕,盯着他,“我说过要你还了么?你考没考虑过我想不想卷到这些事里?” 关于这件事,宫池奕知道她会不高兴,却没想到情绪这样剧烈。 语调尽量温和着,“权宜之计而已,沐寒声说你够格,我放心。如果哪天你累了,我再要回来就是了,换了别人,还不一定要得回来呢,是不是?” 何况,这个位子,最早是薛音的牺牲换来的,传给她女儿怎么都说得过去。 她怒极反笑。 那可是首辅,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他竟然说得跟动动嘴皮子一眼简单。 “你把偌大的职位当哄我的工具,你知不知道停职数月,甚至失掉这个首辅,多少人会要了你的命?”她不可思议,真的不知道他怎么能做到这样轻率。 她不过是个女人,不过是闹了一场离婚,他是真的疯了么? 宫池奕终究伸开手臂把她揽了过去,脾气很好,嗓音里带着安抚。 “你就是我的命,你坐在那个位置,谁还能跟我要命?”他低低的说完,不让她纠缠,强势吻了吻,“好了,不生气,也不一定真要人顶替我。” 过了会儿,才半真半假的看着她,“家里兄长都不太安分,我最近分不了心,就当你帮我了,嗯?” 薄唇略微勾起,“真有人想动我,就仰仗你护着了?” 吻安跟他开不起玩笑,“你先松开。” 她语调很淡,上午和下午,脑子里两个状态,她现在不知道想做什么,总之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男人见她坚决,也不勉强,放开她,让她坐在一旁。 吻安转头看向窗外。 车子从下午去过的酒店经过,她才皱了眉。 郁景庭那样笃定,她原本存了侥幸,现在看来,不出事是绝不可能。 他已经只剩一个商人的身份,哪怕身边有聿峥的人,有展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