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郁景庭也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回,薄唇微微抿着,淡淡转过脸,“地址。” 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干脆反手去摸了车门的扳手。 可手刚用上力道开了一条缝,那人手臂横过来把车门关上,难得带了几分脾气。 循着她刚刚的直白和不留情面,“不介意让你知道,就算我不跟你计较把我摆了一道,也没那么轻易甩掉我。” 厚脸皮缠人的理由也找得这么直接,她还能说什么? 但她没让车子进小区,打算在门口就下了车自己走进去。 “包。”郁景庭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忘了东西。 折回去拿东西,他却把手缩了回去,让她不得不抬头看去。 “你到底怎么回事?”郁景庭看着她现在这浑浑噩噩的状态,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可一会儿失魂落魄,一会儿心不在焉,哪一点像她? 吻安勉强笑了一下,“生病脑子糊涂,容易忘东西而已。” 伸手把包拿了过来,“谢了。” 转身往回走。 进了门,依旧是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时间找不到切入口,除了立即上诉给梁冰增加压力,她还真不知道从哪着手。 低头,撤开衣领,又看了看左手臂上的淤青,确实很难看,不还手就不是她了。 转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沙发背上,待了会儿又觉得冷,只好去卧室拿一床薄毯。 她不想睡,白天一个人睡觉,醒来总会觉得格外孤寂。 打开电视,又拿了手机习惯的去逛新闻。 或多或少,还能看到跟晚晚有关的新闻,自然都是不好的那一面。 她还特意去翻看了北云夫人发出来的道歉函,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给聿峥家道过谦了?这会儿晚晚走了,也没见他们找她。 其实她很想知道聿峥和北云馥到底发生什么,也好知道晚晚的承受度,可她现在实在抽不出多余的精力。 继续翻着新闻新事件的手指顿了顿,看了几行字,柔眉轻轻蹙起。 看起来,宫池家四个儿子争夺政权确实是一件大事,连仓城的媒体都嗅到了那股黑云压城的气息。 作为四姓之首,宫池家几个兄弟之间的争斗传闻由来已久,只是谁也不知道传言有几分真假。 吻安先前也一直以为,他们兄弟几个其实没有外界传得那么不可开交,虽然老大孱弱,老二看起来淡泊名利从不上心企业事务,宫池奕也曾经真的差点废了一双腿,但那都不是因为一家人自相残杀。 如今看来,他们之间的紧张,远比她看到的幽深。 对这件事,老爷子宫池中渊一直都是看好宫池奕的,但从他娶了顾吻安,对内阁的掌控,和有些事超出了范围之后,把这件事推后,迟迟不放政权。 如今,宫池奕强势将这件事逼上台面,最无奈的当属他这个当爹的。 宫池奕的时机把握得也刚刚好,就在老爷子有了归隐心思、没了斗志之际强势起来。 “你跟我说一句实在话。”宫池中渊并没有暴躁,反而很平静,“这么些年,就没有一点父子情分?” 宫池奕来回奔波,几天之内,冷魅的五官似乎沉淀了许多,神色略微沉着。 薄唇沉声:“从前我姓氏随您,往后也是。” 所以他不会改姓,这已经是最直接,也最肯定的回答。 换句话说,他既然姓氏不该,老爷子又有什么理由不把权力交出来? 他把什么都算好了,宫池中渊笑了笑,“倒是我把你教的太好了?” 父子俩沉默了好一会儿。 老爷子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对你的身世,又知道多少?” 宫池奕淡淡的看了他,看起来只是随口闲聊。 可他薄唇弯了弯,老了的姜依旧狠辣,只是他也不会这么不谨慎,轻易就往老爷子坑里跳。 关于他的身份,关于他的身世,宫池中渊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领回来,做了亲子鉴定的儿子,到现在,竟一口吞了自己。 每一步都那么稳,找不出半点漏洞。 而宫池奕从未开口承认过身份。 正因为这一点,宫池中渊没有办法撤回当初的承诺,不把权力给他。 他略微勾唇,“当年的事,翻一翻资料,大多也能知道,至于身世。”他嘴角弧度微微加深,“六岁从福利院出来,任何身世都是您赋予的,不是么?” 看,还是这么的谨慎,连只字片语都不漏。 宫池中渊摆了摆手,“我累了。” 他也恭敬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