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和五娘的女儿,是我如今唯一的亲人,我怎会不爱你 她瞪大了眼,捏紧了他的手掌:宁生你在胡说什么? 他缓缓地抬起头,眼角弯成了一条线,挥不去的醉意:那玉璇玑是爹与五娘的信物,他临终前让我寻得你,补偿他当年遗弃你们的罪我总算找到你却又不敢告诉你那并不光彩的出身 他还未说完,便又垂了下去,彻底地醉了过去。 只留得云曦呆坐在那里,被紧握的手渐渐褪了温。本该是你侬我侬的相约如今成了她凉透心扉的痛。原来那花前月下的誓言,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误会。 可她如今真的爱了他,住进了心里,又如何轻易搬得走? 肆.薏晚 纪宁生来的时候,薏晚总会趁着娘不注意偷偷地躲在角落里看他。那个黄昏她第一眼见了他,就好似遇见了许多年,他对她说的每句话,连字数都记在心里。她躲在晒开的衣物后面,透过小小的缝看着他的容颜,他的笑,嘴角亦跟着扬起了浅浅的笑。 一不留神肩上一阵刺痛,她回头,娘正站在身后,皱着眉拿着藤条。她看了看外面,恶狠狠地瞪了薏晚一眼,嘴里轻声咕哝着什么。 薏晚连忙收回了目光,收起衣裳。虽然来的时日不多,可纪宁生却是这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商人,他和云曦的情意,任谁都是知晓的。她明白娘的意思,不该自己的,便不要多想。 只是她掏出怀里那块玉璇玑,许多年来,只能与它相伴的欣慰,却在纪宁生的身上感受得到。 这命数,终是争不脱。她闭上眼,默默地想。 重阳的夜,云曦始终没有回来,薏晚望着云曦空荡的床,心里泛着莫名的涩。 清晨的时候云曦独自回了酒店,娘站在门口一脸欣喜地迎她,却被云曦冷冷的脸消了热情。薏晚盛着刚起锅的粥从里屋出来,正巧撞上了云曦。滚烫的粥洒了一地,薏晚连忙蹲下身拾着碎片。 她抬起头,遇上云曦复杂的眼神,她呆呆地望着自己,微动的唇轻轻颤抖。良久,一言不发地离了去。薏晚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陌生。 她虽只是寄人篱下的孤儿,可云曦向来待她不薄,亲如姐妹。 云曦在屋子里一躲便是数日,不再雀跃着去找纪宁生。薏晚偶尔试探地问起,却换来云曦冷冷的目光。 薏晚收拾着门前的酒坛,一回头便撞上了纪宁生。她有些惊恐地拿出手绢擦拭他被沾湿的衣襟,拭了几下却又发现手绢上不知何时破了洞,连忙又收了回来,双手拽着手绢,不知放在何处是好。 都怪我,挂破了薏晚姑娘的手绢,真是抱歉。纪宁生看在眼里,心生爱怜,轻笑着为她掩饰。 她低头,不知所措,只是站在身旁,心里便是阵阵地暖。 云曦呢?近日都没见着她。 云曦她染了风寒薏晚说着,声音渐渐湮没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薏晚姑娘可否赏脸呢?我本想邀云曦去听曲,如今 她抬头,遇上纪宁生温柔的眼,矜持的话便被融了去。 伍.云曦 娘敲了数次的门,云曦都没应声,无非是询问缘由,可那可笑的误会她如何说得出口。纪宁生来过数次,亦是普通的寒暄。他似是并不记得那日酒后的话,云曦很怕看见他,她不知知晓了这个秘密,她该以怎样的身份站在他身旁。 薏晚说是出门买药,却是入了夜才归来,刚一进门便被娘捉住抽了鞭子,薏晚乞求的哭声不断传到云曦的耳里,她起身出了门,叫住了娘。 算了娘,不过是回来晚了,别打了。她说道,看见薏晚单薄的衣衫裂了口,隐隐渗着血迹。她感到一阵生疼,那毕竟是她自小相处的姐妹,毕竟是纪宁生失散多年的妹妹。 娘忍住怒火收起了藤条,却狠狠地踢了薏晚一脚。 这小贱人,竟然瞒着你和纪公子去听曲,你还要替她说情。这扬州城谁不知道纪公子和你的关系,她分明就是想勾引纪公子。 薏晚低着头,紧紧地咬着唇,苍白着脸色。 是真的?云曦走到她面前,轻声问道,语气里却已是冷若冰霜地疏远。 沉默对峙了良久,薏晚缓缓地抬起头,还未看清云曦的脸,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整个右脸瞬间灼烧般得疼。 她拂袖而去,将薏晚关在了门外。那一瞬间,压聚在心里的恨凝成了钻心地疼,逼得她发泄在薏晚身上。她蹲坐在床头,甚至觉得那就是薏晚的错,是那玉璇玑令她如此难堪,是薏晚刻意接近纪宁生,令她如此心疼。她害怕纪宁生知道了真相便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