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陆知野那张脸,就下意识牙疼。 一点亲密接触都不想有,于是连动手揍人都烦。 但这种复杂的心理活动一旦宣之于口,未免显得有点婆婆妈妈,池岁年有包袱,放不开,于是道:“累,不想动手。” 没多大会儿就说了两次累,汤烬奇道:“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没睡好?” 池岁年就坡下驴,“嗯,所以你赶紧送我回家。” 汤烬好似懵了一瞬,接着道:“你睡觉去我那儿啊,回什么家啊,你家也睡不了。” 池岁年斜眼:“我家被偷了还是烧了,连个人都睡不下了?” 汤烬猛地踩了下刹车,差点追尾了前方了出租。 池岁年被惯性一丢,差点被安全带勒死,他转过眼,看到汤烬愣愣地道: “你家没被偷也没被烧,是被封了。” “?” ··· 半小时后,池岁年总算理解了“被封”的意思。 ——池家别墅作为负债资产,已经被法院查封,只待清点好债务就会被拖出来拍卖,而在此之前,门上贴了封条,谁也没法进去。 池岁年站在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大宅门前,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破产的气息。 气氛有点冷凝。 汤烬试图开导他,“没事,房子没了可以再买,你公司不是还有秦绥天呢嘛,他那么会赚钱,大宅肯定马上又赎回来了。” 池岁年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糟糕,没什么信心思睡觉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找一趟秦绥天。” 汤烬:“现在?” 池岁年点头。 醒来这么久,他也该了解一下公司的财政情况了。 “要下雨了,这儿也不好打车,我送你去吧。” 话没说完,就看见远处一道闪电劈碎夜空,在由远及近的闷雷声中,哗啦一下,大雨倾盆而来。 仿佛预示着风雨将至。 ··· 秦绥天是个生活格调很小资的人,在市中心置办了一套平层,全屋定制家居,虽然一个人住,但生活气息很浓,与他在工作上一丝不苟的作风大相径庭。 甚至开门时,他还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抓着文件,身上睡袍穿得歪歪扭扭,看到池岁年,仿佛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池岁年二话不说挤进门:“路过,有事问你。” 秦绥天失笑:“你到底是路过还是有事问我。” “都有。” 池岁年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 “换鞋啊大哥,我刚拖的地。”秦绥天在身后怨声载道。 池岁年脚步不停:“你这地板都几天没见水了,别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