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说不出来了。 迟驰风尘仆仆地赶到陆时川住的酒店,敲响了陆时川住的酒店房间。现在是晚上近九点,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迟驰在五月份的天气里跑过来,罕见地流出点狼狈的汗水,他微微屈膝,听着里面的脚步声似乎逐渐接近。 陆时川打开了门,他身上穿着件简单至极的短袖,头发还湿着,顶着一条半干的毛巾。显然陆时川没有透过猫眼提前看过来的人是谁,以至于陆时川看见眼前的迟驰时,眼底微微颤动,诧异地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来了。” 那些在飞机上闭着眼睛都能反复无数遍问出来的问题,在陆时川主动开口打破他们这两周的沉默的这一刻,突然化作了一滩水顺着迟驰干涩的喉咙滑了进去。迟驰张开双臂,不容拒绝地将陆时川推进门里,用一个炙热的怀抱将陆时川牢牢箍在怀里,五指摁在陆时川凸起的肩胛处微微用力,将头埋在陆时川的肩窝。 他们很久没见了,快要有一个多月,迟驰很想陆时川,哪怕是他们那天有过不愉快,哪怕迟驰有很多问题想问,可见到陆时川的第一眼,迟驰还是只想抱他。 陆时川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泄力靠在墙壁上虚虚地抱住迟驰的腰,等待迟驰这种和吸猫无疑的动作结束, 陆时川知道迟驰之前在生气,可是他进退两难,他更害怕迟驰会知道这些事,害怕迟驰知道自己不堪的一面,他在这两个星期里,每天都提心吊胆地在想那些照片会不会在今天到达迟驰的手中,然后迟驰用一通电话来问他这是什么,为什么。 那个时候陆时川该怎么解释呢? 说他是太喜欢他了,所以才做这样的事,哪怕知道迟驰是公众人物,却还是私心这样做。说是自己有小众的癖好,害怕迟驰会不愿意所以偷偷这样做。 可在迟驰面前撒谎是永远都没有用的。陆时川不清楚为什么,迟驰总是能准确无误地判断出他的谎言,像是一台精准的仪器扫描,将陆时川从头扫到尾,然后说陆时川你刚刚处于撒谎状态。 哪怕陆时川觉得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可迟驰还是可以一眼就能捕捉出来。 可陆时川不能说他想留个念想,在迟驰以后离开的日子里看很多遍,就像是把那段记忆刻进漂亮的光盘里,那样小心翼翼的、体面的存储下来。 也不能说自己就是那么渴求迟驰的一切,想念到分开的每一天都需要靠着这些度过。 迟驰紧紧抱着他的手臂略微松了点,不知道为什么,迟驰的眼睛里泛着细细的红色血丝,看起来似乎很久没睡,陆时川想要开口问他为什么来这里,想问迟驰有什么事,睡得好不好,可却被迟驰低低的声音压了回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