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恹恹的:“没。”她心事重重的,拿过新一期党报摊在眼前,半天没翻一页。 李红巾察言观色,问:“怎么,家里有烦心事?跟姐说说,姐开导开导你。” “没……”嬿婉不想多说。 李红巾猜了起来:“嗯,是不是家里人催你成婚?最近成婚的同志确实挺多的,很多人就是见了一两面,就被催着成了婚。我看哪,这么搞迟早要出事儿。” 并不是……嬿婉含糊过去,然后就热情的李红巾被灌了一耳朵的八卦,谁家结婚是图钱,谁家结婚是图色,谁谁家父母势力,谁谁家嫌弃糟糠,那如数家珍的程度,简直可以在报纸上专门开个八卦专栏。 “还有更有意思的事儿呢,”李红巾拉开抽屉,抽出一份报纸递给她,笑得前仰后合,“满清朝廷一直说咱们为政酷烈,祸害缙绅,不敬先贤,说他们行仁义,结果就办出了这么件漂亮事儿。” 农工党的党报出来后,满清迅速效仿,也弄了份官办报纸,以此和农工党笔战,所以对方的报纸也是要看的。 嬿婉不明所以,接过来一看,骈四骊六的,还挺复杂,她看白话看多了,乍一看文言文有些不适应,等看明白了面前这一篇文章的意思,没觉得好笑,只觉得滑稽。 正如李红巾所说,这是一篇宣扬满清仁政的官样文章,大体是说农工党杀人盈野,在江南实行严刑峻法,而他们朝廷广有仁义之心,全年只杀了几十个人,以此来表明自己这方才是正朔…… “傻吧,一年只勾决几十个犯人,这不叫仁治,这叫对守法百姓的不负责任。如果犯了致死的罪而不用偿命,不就有更多人会去犯罪了?”她不屑地说。 李红巾听得眼前一亮:“对,就是这个意思!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只是说不了你这么明白。” 她们说说笑笑,那头朱琳还在上课,她们等不及,当晚就睡在了办公室里,嬿婉一直没问她为什么也不回家。 半个月后,开国大典正式举行。 在之前的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定下了国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为《歌唱祖国》,国旗为五星红旗,同时,大会还选举了朱琳为共和国第一任国家主席,年嬿婉为军委主席,在朱琳的提名下,云倾被任命为政务院总理。 此时,广场上人山人海,聚集了来自各省、各族的人民,鲜艳的衣装交汇在一起,把广场装点成了欢乐的海洋。 在广场的正中心,立着一座汉白玉做的纪念碑,密密麻麻刻满了历次战役中牺牲的战士名字,挺拔的身姿,仿佛一位坚定无畏的英雄,要直插云霄。 上午,朱琳等政府要人步行进入广场,登上高台,她举手示意了一下,随后乐声一变,奏起了国歌,在那高大的纪念碑旁,旗手升起了两面旗帜,一面是农工党党旗,另一面,则是鲜艳夺目的五星红旗! 所有人都跟着乐声唱起来,万人齐声相和,把伴奏给压得完全听不见了。 嬿婉看着升至顶端的五星红旗,一时间竟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开国大典后,各省的代表和干部们也该回去工作了,嬿婉本来以为终于可以清闲一会儿了,这天,朱琳拿出一本线装的册本,笑道:“你看这个,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咱们不用发愁怎么具体指导初级工业建设的事儿了。” 嬿婉拿到手里掂了掂,翻开看了两眼,立刻抬起头来,惊讶道:“这是哪儿来的?” 她已经认出来,这正是一份关于如何在十八世纪的江南开展工业建设的计划书,内容充实,步骤详尽,正是她们眼下最需要的东西,没有之一。 在现代时,朱琳是政务人员,她从事艺术行业,两个文科生,对于工业上的事儿可以说一窍不通,毫不夸张的说,这份计划书顶了大用了! 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