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最终目标的鼓舞下,众人一致同意就在南京建府,为以后打过江去做准备。 中央抵达南京后,才发现这个千年古都石头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神圣美好,遍地是生活垃圾,道路也不平整,城狐社鼠出没于市井,公共安全也不让人放心。 针对城市中存在的种种问题,农工党一边做着行政管理工作,逐步控制南京城,一边组织居民进行大扫除活动,除四害,修路,城市绿化,还沿路修建了为数不少的公共厕所,不许居民再随意倾倒生活垃圾。 在这些措施之下,南京城变得又整洁又干净,让人看了就心旷神怡。 她拐过几条街,就到了自己家,黑漆大门上黄铜做的门环亮澄澄的,谢过了送她的两个警卫之后,她就转身推开门进去了。 这房子当然没有京城的年府大,但住她们一家人也绰绰有余。作为立下大功的反正军官,年羹尧倒是另有房子,但他的妻子觉罗氏留在京里,带出来的侍妾又在兵荒马乱中失踪了,他身边只剩了两个儿子,便懒得回自己的房子,只在这边蹭住。 她一转过影壁,就见侄子年富蹲在台阶上,旁边的摇椅上躺着年羹尧,正悠闲地阅读一份党报。 “哥。”嬿婉招呼了一声,一边上台阶,一边低头问,“爹娘呢?” 还没等年羹尧回答,屋子里的年夫人先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忙扬声答应着:“我和你爹都在屋里呢,囡囡进来吧!” 嬿婉走进房内,就见母亲年夫人正坐在桌边织毛衣,父亲年遐龄歪在床上,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正闭目假寐。 倒不是年夫人有意虐待丈夫,年遐龄不肯剪辫子,但为了支持女儿的工作,他就把头发散开,老年人头发又不多,躺下一会儿就弄得乱糟糟的。 虽然为了不让女儿为难,年遐龄私下里没少做事,但事实上,自从来了南方,这对父女就很少交谈了。 曾经的父慈女孝,大小和乐,随着年嬿婉弃家出走的行为,再也不复见。 嬿婉轻手轻脚地走到父亲床前,低声问安道:“爹爹还好?身体无碍么?”她耐心地等待了很久,才听到年遐龄的鼻子里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嗯”声。 年夫人暗暗剐了丈夫一眼,却不好说什么,只放下手里的竹针毛线,叫着女儿:“婉儿过来,陪娘说说话儿,你那么忙,娘已经好久没好好看看你了,过来叫娘瞧瞧。” 待嬿婉依言走过来,她就拎起还未完工的毛衣,在她身上比了比,满意地笑道:“蛮好,正合你穿。” “娘和谁学的织毛衣?”嬿婉好奇地问,年夫人虽是个头脑精明的主妇,手头工夫却不利落,一向对女工不怎么热衷。 年夫人笑了笑:“我跟街道办事处的妇女主任学的,她女儿小何就穿了这么一件儿,我看着蛮好,就起了意也给你织一件。” “娘,你真好。”嬿婉搂着她脖子撒娇,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挥洒。 她心知父母因为她失去的是怎样的生活,虽然并不认为自己对他们有所亏欠,在他们面前还是难免气弱些。 “咱们出去说话。”年夫人笑着把毛线竹针归置好,拉着女儿出了屋,坐到后院廊下的小板凳上。 嬿婉捻了捻母亲的衣角,又进去拿了件大衣出来披在母亲身上。 “我穿着小袄呢,不大冷的。”年夫人嘴上这么说着,却毫不抗拒女儿的动作,“你最近在忙什么呢,都不回家?” 嬿婉答道:“最近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党的二次全体会议正在召开,还要在会议闭幕后办开国大典,各地的农工代表和党员干部齐聚南京,作为中央警备团司令和中央委员会的常委,我不仅要负责全城的警卫工作,还要上台给他们讲话,事儿多了些,就直接睡在办公室了。” “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