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勾唇,“表哥若是信我,照做便是。天机不可泄露。” 这边说定。门外便有人匆匆来禀:“大人,王爷派了人过来,让大人过去一趟。” 这等天气让他急着赶过去,怕是京里有消息了。林砚转头将贾琏的折子接过来,“今日怕是不好让表哥与我同去,这折子我帮你呈上了。表哥先回吧。” 顿了顿,又道:“让表哥办的事,表哥需得找些可靠的人手。消息不可外泄。” 至了军营,司徒岭住处。果如林砚所料,是京里来的信。 倒也不是什么密信。算着传信的日子,这消息在京里大约已经人尽皆知了。 司徒峥上书提议,圣上允准,前安王司徒峰自圈禁中放出来了。 自打叶鹤之事暴露后,司徒坤已经知道了当年的刺客有一半是叶鹤的手笔,司徒峰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彼时,心里对司徒峰的怨怪便已少了两分,反生了几分怜惜。 逢年过节,也让入宫来吃顿家宴,见上一面。然而除此之外,别无表露。不是他不想放司徒峰,而是顾虑司徒岳。 因着那场刺客,司徒岳蒙冤受尽了委屈,腿还落了后遗之症。算不得多严重,可每逢冬日天气一冷,就得小心着些,日日需药熏药浴。现在年轻身强体壮还罢,往后年岁大了呢? 半点没错的人落得这样的下场,而设计了这一局的人不过关一阵子就放了出来,还大摇大摆地走在司徒岳面前?这让司徒岳怎么想? 司徒坤联系司徒峰,可更疼司徒岳。司徒峰就算是入了别人的套,可到底也是自己首肯了还赴诸了行动的。并不无辜。这样的儿子,同司徒岳的赤子之心相比,自然是后者更为重要。 当然,若是司徒岳开口,也就免了司徒坤的左右为难,不必做此等取舍。但司徒岳心里始终存着气不说,以他的性子和脑子,也没想到要借此来讨好司徒坤。 至于司徒岭?他想是想到了,却不愿意。毕竟,比起司徒坤,他才是最在乎司徒岳的人。 没想到,如今倒叫司徒峥寻到机会,做了回好人。 林砚将书信放下,“五皇子关了也有几年了。陛下的心早就软了。大约也想着,九爷就算有气,这么多年也该消得差不多了。陛下自去岁开始,龙体便有趋下之势。人越是到此时越是脆弱,也越是能被勾起各种感情。” 司徒岭叹道:“我只是有些担心老九。” 林砚笑说:“殿下多虑了。九爷虽心机不够,却并非当真不明事理。若无他说话,想来陛下不会这么快下旨放五皇子出来。” 司徒岭神色稍安,看着桌上的信件不说话。 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司徒峥的第一步。他要动了。 林砚站起来,用剪子挑了挑灯花,“京城距边关甚远,距北戎王庭就更远了。何况还是不能让外人知的消息。这一来一回怕都要好些时日。便是北戎当真应了,蒙托王子从筹备到行事也非短期之功。” 司徒岭眸色颤动,“你觉得他当真会?” 林砚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其实司徒岭明白的,以司徒峥的性子,他会!何况,这不就是他们希望的吗? 他闭上眼睛,“我答应借此设计,却不能让他们当真成事!否则,他是引外族入关的罪人,我也一样!边城不容有失!” 林砚心神一凛,“这是自然!” 叶鹤事败之时,司徒坤掷地有声地说义忠亲王该死!皇家争斗素来不凡各种阴谋阳谋,手段层出。但有些底线不能碰。 此话司徒岭深以为然,他也深以为然。 因此,即便布局,他也从未想过当真让外族得逞!这个便宜绝不能给北戎! 他抬起头来,看向司徒岭,“冯紫英和卫若兰到哪里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