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便存了这个心思。 绿珠站起来,“王爷该走了。您深夜乔装而来,莫要久呆,叫人察觉。” 司徒峥也不再多说,起身告辞。 ******** 林府。 红曲怔怔地出神。 绿珠已经处死。皇上更是下旨,全城搜查北戎人,但有发觉可疑者,逮捕审问。有问题的直接问斩,没问题的,遣送出京。窝藏不报者,同罪。 尘埃落定,如今该落到她了。 秋鸣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一样样摆好,都是她最爱吃的。 红曲笑起来,“这是给我的断头饭吗?” 秋鸣一顿,“你是大爷的人,有点大爷顶着,衙门不会来拿。自然没有断头不断头之说,便是大爷……大爷还没说如何处置呢。” 是没说。可她做出这种事,差点,就差那么一丁点就害死了大爷。大爷的脾气如何还能容她呢?更何况还有老爷太太!她本是太太给的,府里极有体面。可如今最怨她厌她,恨不能她死的人怕就是太太。 她理解他们的心情,虽然不曾得手。可那猫儿立时便没了命。倘或……倘或大爷真喝了呢!那结果不说为人父母的老爷太太,便是红曲自己都不敢想。她浑身颤抖,心里一圈圈的害怕。 秋鸣低头悄悄抹眼泪,“你明知道大爷的忌讳,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便不是毒/药,而是催/情药,难道大爷吃了,你就能得手,就能做姨娘了吗?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可你怎么能,怎么能……” 红曲嗤笑,是啊!她当时怎么就那么天真呢?以为若成了事,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大爷也就将错就错了。可是她跟了大爷这么多年,最是了解大爷的脾气,怎么会忘了。 大爷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怎是会将错就错的人?不论成与不成,结果可想而知。更何况,如今还掺杂着毒/药之事。 红曲闭上眼,“是我该死!大爷便是怎么处置我都不为过。好在大爷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没有被我害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去买个药,居然被人给算计了。算计她没有关系,可害得人却是林砚!是她的主子,也是她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见他受半点伤害的人。 秋鸣见她话中竟是有向死之心,大是惊骇,“红曲,你……你别急。大爷,大爷没说一定要你的命。或许……或许……” 话未说完,但见红曲连连摇头。 “你走吧!不必再来看我了。” 秋鸣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见红曲歪着头,靠在柴堆上,已经不愿再出声。无奈之下只得离去。 林砚回府的时候,秋鸣便站在门口相迎,面色不太好,眼角还带着泪光。 林砚将马儿扔给门房,边往里走边说:“去看过红曲了?” “是!”秋鸣抿着嘴,咬牙跪下来,“大爷!” “说吧,什么事!” 秋鸣张了张嘴,想求情,可到底没说出来。 林砚一叹,“你对红曲的心思我是知道的。若红曲愿意,我给你们保个媒,也是喜事一桩。只可惜……” 秋鸣低了头,“是奴才和红曲没缘分。红曲,红曲她想岔了。奴才只愿自己没早些发觉,若能早点晓得,便能劝着她,开解她。也不至于让她走到这一步。” “好在她没有错到底。” 秋鸣怔愣,琢磨着林砚话中有宽恕之意,抬头看着他,“大爷的意思是?” “你莫非觉得我要她死吗?”林砚摇头,“若不是她及时阻止,那碗汤我已经喝了。她并无害我之心。在不知那是毒/药,只当是催/情药之时,也是挣扎万分的。还怕药量过大伤了我,特意只放了一半。若非如此,我怎能还剩下一半作为证据?” “便是这放了的一半,到最后还是后悔了。她到底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又不是个冷心冷情的。何必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