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当成你看新奇的玩意儿,真的好吗? 忠顺一跃翻身上马,“走吧!” 林砚无奈,只能跟上。此地离军营大约有半日路程。至得午后才到。 当地守备似是早已得了信他们会来,已让弓/箭手全部候着。一人一弩。 忠顺王遣人搬了张藤椅来,摆在前面,吃着果子一边打哈欠,一边看戏。林砚让秋鸣端着名册和登记表。念一个,上前一位。江边洗萝卜,一个一个来,全由林砚亲自检查。 王钊。张炳。田良。魏成……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从林砚手上通过,林砚的心一点点沉下来。不可能的。皇上身边配有这等弓/弩的都是心腹,按理不会出问题。而他们身份也不同,林砚不能一开始将就怀疑指向陛下的亲卫,因此才来了军营。 而军营也确实是最有可能丢失兵器的地方。 然而如今这情形,却让他有些不安了。 不!不会的!他不能乱!这等弓/弩,没有人能够完全伪造。他要对自己的设计有信心!而且,那把行刺所用的弓/弩上有他的记号,那明明是送去此地驻军的那批! 林砚冷静下来,接过下一人的弓/弩,入手便愣住了,抬头看向他,“程连景?” “是!” 林砚嘴角勾笑,“这几日,你不曾参加训练吧?要不要当着我们大家的面,用这把弓/弩演示一下?” 程连景面色大变,突然身子颤抖,砰地一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秋鸣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反射性蹿到林砚身前,将自家主子护在身后。倒是林砚一把甩开他,蹲下抓住程连景,“叫太医!” 说完才发现,太医没有跟来,忙又改了口,“叫军医!” 话音刚落,程连景眼珠子一翻,没了动静。守备上前探看鼻息,“死了!” “服/毒/自/尽?”林砚咬牙,若是活口,必定能问出什么,司徒岳的罪名也便可以洗脱了。可惜……可惜怎么就让他死了呢! 林砚大怒,“带回去!禀报皇上,验尸!” ******** 圣帐。 “启奏陛下。程连景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乃是服/毒。毒/性猛烈,丸子细小,封了腊藏在牙槽内。大约是被林公子发现了破绽,便咬碎了毒/丸。” 司徒坤一叹,手指敲击在桌上,本以为只是一出谋逆弑父,如今看来,这里头的水不一般。 “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林砚上前,指着司徒坤面前两把看似一模一样的弓/弩,道:“这两者虽然看似一样,却也只是看似。学生虽不敢说自己做的东西天下第一,却自问非是人人能及。 军演之前,此物不出世。军演之后,便是晓得有这东西,学生也敢说,就算把这玩意儿堂堂正正摆在他人面前,任由他们把玩研究。天下只怕也没几人能仿的出来。 倘或真有那等不世出的天才,不说三五年,怕也需得有个一二年。学生乃是占了随着西洋先生学了好几年的便利。若也有同学生一样有从师西洋人经历,偏又极为有天赋的。再如何,也不能这么短的时间造出来。 因此,这东西,他们终究只做了个看似差不多的外型。徒有其表。陛下可拿上手试试!” 司徒坤当真拿起来,还对着瞄准镜看了一番,皱起眉。什么都看不到。这哪里是瞄准镜,分明是个摆设! 林砚又拿起另一把真的,“皇上再请看这里。当初制造之时,学生特意让人在弩身此处内壁刻上编号。每一把的编号都不同。” 司徒坤顺着林砚所指看去,还真有一点痕迹,却并不显眼,又在内壁,若非将瞄准镜拆了还真看不到。 “甲子一三七?” 林砚点头,“正是。学生记得,甲子这一批,从九十到一四零,都是送来此处驻军所用的。” 司徒坤一顿,皱眉,“所以,你一早便知道,刺杀朕所用的弓/弩出自此地军营弓/箭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