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岳却皱起了眉,一把抓住司徒峦,“腿怎么了?” 司徒峦一僵,小心地瞄了司徒岳一眼,“没怎么!” “你意味你能瞒得过我吗?要不要我掀了你的裤子看看!” 他小时候有一回贪玩,逃了上书房的课出去跑马,被三哥抓回来,罚他在马上跑半日,让他跑个够!下来后,他的腿就动不得了。大腿内侧磨破了一层皮,更是出了血。当时,便是这般僵硬的姿势。 司徒岳瞪着司徒峦身后的太监,“你主子骑了多久了?” “有两个时辰了?” 司徒岳直接一鞭子甩过去,“没用的奴才!看不出来你主子都伤了吗?就这样,还纵着他!” 司徒峦吓了一跳,“九哥!同他不相干,是我!是我自己要骑的!” 司徒岳大怒,眼见火气更大了些,就要发作,却被林砚扯了一把,“十七殿下年纪小,贪玩些也是有的。” 说完,又同司徒峦说,“殿下喜骑马不是坏事,但也要适可而止,注意自己身体。你年岁还小,这些事不必急。” 司徒峦却是低了头,“父皇说,我司徒家子孙没有娇娇弱弱的。前几日,我骑得好,他便夸了我两句。” 司徒岳一愣,顿时明白了。司徒峦害怕司徒坤,却又渴望司徒坤的关注。 这是矛盾的。就和他小时候一样。那时,他何尝不是如此呢?每逢父皇来上书房巡查,便害怕的不行,却又想费尽心思去得到他的疼爱。 因此,他用了许多手段,可不论他乖巧也罢,叛逆也罢,荒唐也罢,甚至如何玩如何闹,或是如何认真,父皇总是那样淡淡的。在意他,会夸他,骂他,为他着想的人,只有三哥。 等到他长大了,早已把这份渴望掐死了的时候。父皇渐渐变了。变得慢慢像一个父亲,而不只是一个帝王了。尤其这阵子,更是对他很是不同寻常。 他没法说自己如今已经不需要了,因为他确切感受到自己的心还在震动。可偏偏时间不对。他最迫切想要得到的阶段已经过去了。那个年幼的渴望着期待着的自己,已经不存在了。 所以,现在面对这份不同寻常,他的心情十分复杂。而看到仿佛自己缩影一般的司徒峦,司徒岳张了张嘴,先前的怒气消散不见,摸摸他的头,一把将他从马背上抱下来,“不许逞强!九哥带你回去擦药!” 目送两位皇子离去,林砚也领着黛玉回了营帐。 黛玉轻蹙秀眉,抬头看着林砚,“哥哥,我听说,十七殿下之前一直是住在冷宫里的,可是当真?” 林砚怔愣了好一会儿,点头道:“是!好似这里头还牵扯了一桩宫闱秘辛。皇家的事,不可多问,少打听。” 黛玉点头,“我知道。还要防着白芷。” 林砚挑眉,但见黛玉眨了眨眼,忘了圈空无一人的帐篷,小声道:“母亲说的!” 林砚笑起来。 黛玉却是叹了口气,“人人都道皇子王孙身份尊贵,可我瞧着他们还比不得寻常人家的孩子。比如十七殿下,我观他便活得十分辛苦。” 说完,黛玉又扬起小脑袋,“好在,我有父亲,有哥哥!有你们这般纵着我,护着我!我比他快活!” 林砚低头,对上她那双闪亮的眼睛,嘴角弯起来,“那便永远都要这么快活!我和父亲护你一辈子!” “嗯!” 这么可爱的妹子,真好! 林砚陪着她又在帐内玩了会儿,等带着礞哥儿出去散步的林如海和贾敏回来,一家人吃了饭,又说了半晌的话,至得天色渐晚,这才去了自己的小帐篷。 然而这一夜似乎注定不太平。睡到一半,但见外头人声鼎沸,杂乱不堪。林砚翻身去了大帐,林如海也是醒了。父子俩相对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上话,便听有大批侍卫在帐外走动的声音。 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