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名讳怎可随便呼之于口?沈云舟悻悻闭嘴。 林砚摸了摸鼻子,言道:“沈伯父,老太爷,既然事关大皇子,我想着,怎么都得说给这个当事人听听。” 沈伯年笑起来,没有五皇子陷害了大皇子,大皇子还蒙在鼓里的道理。让他们狗咬狗去,这倒是个好法子。 沈云舟眼光微闪,双手紧握,指间关节寸寸发白,咬牙切齿,“这是自然!” 林砚笑了笑,有沈家出手,自然比他方便得多。 正事说完,林砚便起身告辞。他一走,沈云舟一张脸都垮了下来,“父亲,五皇子既存了这样的心思,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沈伯年轻叹:“看来沅儿和林砚的事情不能拖了。” 沈云舟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沈伯年很是疑惑,“怎么你不愿意?” 沈云舟一叹,“如海与我一同长大,我自是信得过的。林家家风更是清正,便是近几代子嗣不丰也都没有广纳妾室之事。林砚年岁不大,却已可见进退有度,他日必成大器。” 沈伯年更是不解,“既然如此,你还有何不满?” “我只是担心林砚与苏瑾。他嘴上说是遇见长公主在茶楼听评书而前去拜见。刚巧苏瑾也在,苏瑾念着林家相助之恩,将公主府查出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以便他对五皇子有所防范。 可我心底总有些不安。苏瑾是林砚带上京的,他们也算是共患难过。此前每每谈及苏家之事,林砚对苏瑾都颇有维护之意,言语间透着钦佩之情。再有落水那日,林砚还舍了自己的披风。是对沅儿,也是对苏瑾。” 沈伯年心中明了,却也颇觉好笑,摇头道:“苏瑾这丫头确实值得人钦佩。林砚是个坦荡的,他既然直言不讳,便更说明他们之间并无苟且。 送苏瑾上京是局势所迫。之后的举动也是出于一个义子。林砚这孩子是个好的。他若当真对苏瑾有意,绝不会再答应与沅儿接触。你多虑了。” 沈云舟轻笑,“林砚的品性这些日子我瞧在眼里。自然知道他们之间并无苟且。只是事关沅儿,我难免多思多想。 父亲,我不是不信林砚,只是想着他如今年岁尚小,怕是自己都未能认得清感情。倘或日后他才发觉对苏瑾之情呢?到时让沅儿如何自处? 我非是一定要将事情往坏处想。也自知,即便有那一日,以林砚的性子也会断了这个念头,同沅儿好好过日子。可他心底若有了别人,便是与沅儿举案齐眉,也到底意难平。” 沈云舟深吸了一口气,“沅儿是我捧在手心长大的,我自是想要她得一真心人,待她同我一样如珠如宝,琴瑟和鸣。若非如此,我何必同意叫她与林砚先接触? 我本想着,若他能对沅儿先生了情谊,那么苏瑾也便不重要了。也是虑着再过一两年,孩子再大些,更懂感情之事时再做定论。可如今…… 父亲,我是怕啊!当年蘅姐……蘅姐……” 沈伯年浑身一震,透骨沁凉。他只当沈云舟想太多,如此才知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阿蘅!当年若非他们看错了贾赦,阿蘅又怎会落得这个结局。 可当初贾赦又哪里是这个模样! 沈云舟与沈蘅虽是堂姐弟,感情比亲姐弟还好。沈蘅还教过他读书习字。当年的事,沈云舟比他们这些长辈还介意,也比他们都要怨恨自己,责怪自己。他是担心一着不慎,又害了沈沅。 如此,倒也怪不得他如今拿着林砚和苏瑾这没影的事情草木皆兵。 沈伯年一叹,拍了拍沈云舟的肩膀,这才发现,他身子都在轻微地战栗。沈伯年忍不住握住他的手,“阿蘅的事情,便是怪我怪你母亲也怪不得你!” “可是父亲,当初是我领着贾赦去见的蘅姐。是我!如今,又是我提议让沅儿和林砚……” 触景伤情,他是怕自己一错再错。 沈伯年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闻敲门声,“祖父,父亲,沅儿求见!” 沈云舟一怔,撇过脸去敛去方才的情愫,笑着上前开门让沈沅进来,握着她的手皱眉,取了桌上的手炉塞过去,“你还病着呢,怎么不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让身边的丫头过来说一声就好。” 沈沅心头一暖,觑着沈云舟的面色试探道:“父亲,我这次落水之事不简单吧?您们处处避着我,不想我知道。可您们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左右不过就那么几位皇子,不是这个,就是那个。” 沈云舟面色一沉,神色闪动,“别担心,有我和你祖父在呢。你只管好好养病就行。不是约了明玉郡主过些日子去梅花庵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