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拖拽她的男人步伐矫健、急迫,根本不容她思考,她只能竭尽全力跟上,以免狼狈地跌倒在地,尊严全无。 她被拽入了最高大的那只军帐。 帐内烛火摇曳,陈设简单,只有一炉、一案、一榻。 一道黑色的身影坐于榻边,身量高大,肩膀挺阔,面容隐在烛火的阴影里,辨不清楚。 他周身散发出凌厉、肃杀的气场,宛如咸阳夜晚最刺骨的朔风,光是静在那便令人不寒而栗。 久违了的雪松香的气味,和着浓重的血腥气钻入鼻尖,令楚萸浑身起了战栗。 她被摁着脑袋跪于他身前,雪白的双脚和一截小腿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外袍自一侧肩膀滑落,令她接近衣不蔽体。 她不敢去看胸前的状况,死死咬住下唇,羞耻得全身僵硬、面红耳热,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 她的眼前,是一双穿着黑色行军靴的脚,和一角垂坠下来的、绣有暗金祥云纹的衣袍。 押送她的人屈膝跪地,声音恭敬地快速说了些什么,楚萸都仿佛听不见,她颤抖着抬起下巴,哆哆嗦嗦地一寸寸看上去,看到了一双搁在膝上的骨节分明的手。 她认出了那只手,它们曾给她带来过安全感,也曾无数次碾过她的肌肤,令她浑身躁动不已。 她打了个冷战,唰地垂下目光,不敢再向上看了。 耳边真空般地死寂了片刻,楚萸微微有些发晕,直到面前男人缓缓抬起修长苍冷的手指,握住她的下巴,向上抬去。 “芈瑶。”他久违了的声音自上而下低低传来,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寒意。 她又打了个哆嗦,却死死垂着眼皮,不肯被他捉住视线。 因为那是她目前,唯一能掌控的东西了。 他也没有强迫她,而是俯下身,伏在她耳畔,以质问的腔调道:“你要嫁人了吗,芈瑶?” 只许你娶妻,就不许我嫁人吗? 她忽然涌上一股怒火,胆子瞬间大了起来,抬起目光,刚要开口反驳,却被他阴鸷、凶狠的眼神吓得嘴唇直抖,生生咽下了话音。 “你会后悔的,芈瑶。”他松开了她的下巴,冷笑一声,缓缓抽出腰间佩剑。 楚萸吓得顾不上尊严,手脚并用着往后挪蹭,试图远离他,远离那把剑。 抹胸已经褪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位置,酥雪抖颤间,两点樱红若隐若现,然而双手被捆无法挪动,她只能羞赧地任由春光外泄,神色惊惧地望着他提剑一步步朝她逼来。 “你在楚国,就穿成这样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吗,芈瑶?”他抬起剑尖,抵住她颤抖的喉咙。 “不、不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