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公子……起来了吗?”她本想问长公子何时用膳,毕竟同一个宅邸里,开饭时间总归不会差太远,可话脱口而出就变了味,好像在嘲笑人家似的。 “哼,我们公子早就起来了,都已经练过剑了,不像你们楚国人爱懒床。”长生翘着鼻子说,“他一会儿要入宫觐见,还要参与筹备秋日祭典,整个一天都忙得很。” 哦,竟然是这样啊。她原本以为他每天没什么事,就在家里读读书、练练字,没想到竟还挺充实忙碌。 这就表明,他白天大概率不在家。 楚萸窃喜,重新支棱了起来,嗓音也稍稍抬高几分:“那长公子说了吗,需要我做些什么?” 长生被问住了,他其实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府里的家丁绰绰有余,都是干活一等一利索的好手,这丫头看着就不是干活的料,她能作甚? 长生咳了一声,斜眼道:“这个你不用管,长公子自有安排。不过,我可事先警告你,在这府上,别想着偷懒耍滑,一切都要以长公子为优先,听明白了吗?” “哦。”楚萸讷讷地点头,又尝试着问了一遍吃饭的问题。 长生被她问得烦,心想怎么来了个贪吃鬼,后来一想自己也是个嘴馋的主,便不再暗骂,趾高气昂地说半个时辰后自己去厨房拿,甩开她的爪子,朝胡杨林的方向走去。 楚萸满意地缩进自己的贝壳,觉得今天似乎能摸上一整天的鱼。 摸鱼万岁。 她哼着小曲儿回到卧室,先是仔细检查了下藏手机的床缝,然后心满意足地斜倚在床头,像只晒太阳的懒猫,发了会儿呆,又发了一会儿呆。 最后她发现,在这个没有电子产品,也没有小说的年代,闲着无事简直是另一种折磨。 以前还能和秀荷唠唠嗑,但现在呢,她就差没跟自己的手指头说话了。 烦躁的情绪在嗅到香香的米饭时,一扫而空。 早餐居然有白米,还有鱼,每人能领一菜一鱼一汤,楚萸见有人端回房间吃,便效仿着也捧了食盒回房,毕竟她谁都不认识,挤在一起实在尴尬。 长公子府上的伙食美味又丰盛,似乎加了独特的调料,吃得她满口余香,甚至还升起了一丝负罪感。 不劳而获总是会让她内心忐忑。 直到午后,她都没有见到扶苏,也没有捕捉到一点跟他有关的动静。 最开始,她还挺高兴,毕竟不用面对尴尬的局面了,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过,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跟他仔细交待。 官府规定的缴税日期只有七天,她得央求他赶紧把钱借给她,她好及时补上,否则按照秦法的严谨程度,超期怕是会被禀公处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