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崩裂,里面的炭火气若游丝,有种即将殒命的悲凉。 “真是奇哉怪也。”老先生捋着长须,一脸不可思议,手指从她皓白的腕子上移开,在药箱中窸窣翻找。 “我们公主是不是脱离危险了?”秀荷焦急地问,她自始至终一直守在旁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岂止是脱离危险。”老先生从药箱摸出一只小陶罐,狐疑地扫了躺在床上、面色紧绷的楚萸一眼,抬头回她道,“老夫简直难以相信,公主已完全恢复康健,脉搏强劲有力,连药也无需吃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秀荷激动地捂住嘴巴,眼圈开始泛红。 “不过脖子上的伤痕还是要处理,姑娘家留疤就不好了。”老先生慈祥地笑了一下,将药罐递给秀荷,“这是舒痕的药膏,每天早晚各用一次,不出半月便可疤痕全消。” 疤痕?楚萸将注意力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抬手摸了摸脖子,确实感到有一块肌肤触感与他处不同,而且一碰特别痒,又胀又痒。 她想起先前感受到的那种脖子被湿毛巾勒紧的触感,登时喉咙一紧,连忙用双手捂住,脊髓深处渗出丝丝冷意。 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脑中闪过,她深吸了几口气,指尖沿着伤痕处慢慢游走,竟发觉那伤痕正如一圈绳子般,绕住了整个脖颈。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来,原主之所以昏睡十多天,是因为她上吊未遂…… 听老先生的语气,她本是活不下去的,他都不抱任何希望了,没承想今天不仅原地复活,还是满血复活,堪称医学奇迹。 联姻,破旧的房屋,自杀。 楚萸恍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正处于某种十分艰难的处境,否则原主好端端的为何要投缳自尽? 她倒是一死了之了,结果给自己留了个烂摊子。 老先生接着交待了些注意事项,楚萸忍着没有发问,直到他离开,屋内只剩下秀荷,她才开口道: “秀荷,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好啊。” 秀荷还沉浸在主人大病全消的喜悦中,圆圆的脸蛋上笑意盈盈,看得楚萸一阵不好意思,连忙放柔了发问的语气。 “能告诉我现在秦国的王,是哪一位吗?今年又是何年?” 秀荷微愣片刻,忽闪着眼睛回答道:“现在的秦王叫嬴政,今年是秦王政二十一年。” 楚萸低下头思索,虽然历史没学好,但她至少知道秦王嬴政十三岁继位,十三加二十一等于三十四,这就表明,还有五年,他就将一统天下,完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壮举。 嗯?等等。 如果是秦王政的话,那她联姻的对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