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恢复到可以起身观察窗外的程度,他开始全身心投入到沉默的思索中。他的视线聚焦在门口的某一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标识着思绪的涌动。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细节,脊背一僵,转过头来定定地看我。 “怎……么了,安室先生?” 他站起,朝我走来:“你一点也记不起来来日本的原因了吗?” “抱歉,我真的记不起来了。”若说此刻我最希望实现的梦想,就是恢复艾丽卡的记忆,这样,我至少知道一直处心积虑要杀掉我的那个人,是谁。 “嗯。”他并没有怀疑,或者说我两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后的崩溃反应,已经被他认可为是真实可信的了。 “昨天晚上我得到一个任务。”他走到窗边看了看,抬手扯上窗帘,将正午的太阳挡在外面,“琴酒让我杀掉一个代号为玛歌的女人。那个女人我没见过样子,她是个易容高手,曾被炸弹毁过容,更重要的,她是一个百发百中的狙击高手。” 我愕然。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暗杀我的,是她?” 安室点了点头:“非常有可能。现在十二点半,外面阳光正盛,楼下活动的人也不少,会如此不顾及外界条件,在烈日下毫无偏差地命中目标的,只有高手中的高手。这样的人本来就没几个。” “哦……”我心里有点小得意。 “琴酒说过,玛歌正被fbi的人追查。设想这种可能,你正是因为追查玛歌才前往日本,并且已经有所发现,就在你要跟总部取得联络的时候,因为某原因失忆了,这个原因可能和她有关。大概是她发现了你,或者知道你获取了对她极不利的情报,她必须马上处理掉你。或许她已经这么做了,只是没有成功,你失忆了,但还活着。” “等、等等!”我迫不及待地说,“我、我也有这个怀疑!” 我把我在家里发现写有波洛地址的纸条的事跟他说了,并告诉他我以为是要去应聘,然而事实可能并非如此。 “你第一次见我是在那天下午吗?我第一天打工的那个下午?”我问。 他点头:“没错。在那之前我从没见过你。” “会不会见过忘记了?” 他不大高兴地撇嘴:“你还算长了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至少对于我而言是这样,如果我见过你,是不会忘记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我哪里让他印象深刻了?不合时宜的笨手笨脚吗?不过我没工夫深度解读,继续急切道:“那么失忆前的我,为什么会在纸条上记下波洛的地址呢?按你说的,如果我是调查玛歌的fbi,那么我可能是在波洛附近发现了玛歌的踪迹,因此记录了下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