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实在难辞之请,其余的拜访和宴请褚云舒一概拒绝,每日除却朝事,多是留在永安王府里,要么和柳元衡议事,要么和夏初瑶下棋。 “殿下实在不必这般费心陪我,府上那么多宴请,殿下就该借此机会多走动才是。”扣下一颗白子,夏初瑶抬眼看对面盯着棋盘细思的褚云舒。 沈临安还没有回来,朝上也没有晋国的消息,因着永安王府上拜访渐多,她这几日甚至只能留在后宅的小院里闭门不出,褚云舒避开那么多宴请,时常来找她下棋,倒叫她觉得有些愧疚。 “虽说这的确是培养势力的好机会,可我若太过刻意,父皇必会觉得我们指证二皇兄之事是为夺嫡,他若从这方面来考量,岂不是给二皇兄逃脱的机会?”落下黑子,褚云舒舒了一口气,抬头笑道。 “我听说,送帖子来的,还有很多替各家小姐做媒的人,殿下何不称此机会,好好考虑替这永安王府寻一位女主人回来。”褚云舒只比沈临安小一岁,早到了娶妻的年纪。这偌大的永安王府里后宅空空荡荡,夏初瑶住了几日都觉十分冷清。 “我本不是喜欢被束缚的人,从前娶妻对我来说,并非必要,若是寻不到一个情投意合,愿意相携一生的人,倒不如不娶。”褚云舒摇了摇头,从前的他闲散惯了,娶妻对他来说不是安定,那些母妃替他物色的女子中规中矩,对他来说只是束缚,他一直未曾考虑此事,“如今我若成婚,所选之人很可能将来是一国之母,再大局未定之前,不能轻易考虑成亲之事。” 夏初瑶抿唇不再劝,他说的不错,皇室子弟的亲事,尤其是如褚云舒这样的情况,向来需要慎重考虑。 “何况,我也不想太早变成临安和舅舅那样。”棋盘上黑白两方剑拔弩张,褚云舒落子不再犹豫。 见过了柳元衡因着秦舒的事情发疯,还有来他酒窖偷酒的沈临安之后,褚云舒觉得还是不要过早地找这样的事情来折磨自己。 “这一年多来,殿下是真的变了不少。”他这般说,夏初瑶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想起当初翻墙到落松苑为着一道奏折苦恼不已的褚云舒,与眼前这个万事皆要深思熟虑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抿唇轻笑,褚云舒不再言语。走上这条路,从一开始的半推半就到如今的毫不犹豫,他的确已经变了太多。 他并无谋取宏图霸业的野心,只是从先前的不甘到如今的不能退后,他已经无其他的路可选。 “殿下,夫人,出大事了!”一盘棋接近尾声,黑白双方正杀得难分难舍之际,却突然听得外间御风焦急的声音。 “整个故洗城都在传,说夫人不是刑部尚书家的嫡女夏棠,而是自晋国潜入大齐的奸细,还说夫人不仅与晋王暗中往来,还是替三殿下与晋帝传话而耳目。”御风还是一身的伤,一句话说完,忍不住捂着心口俯身急喘,满心满眼都是焦急之色。 “整个故洗城都在传?”夏初瑶秀眉一蹙,豁然起身。 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传言,还直指褚云舒,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下的手。若是传到皇帝耳中,也不过是叫褚云天征更加疑心褚云景罢了。只是,这些传言落到了沈家和夏家耳朵里,她与沈临安的处境会十分艰难。 “去看看沈府有什么动静,”见她面露急色,褚云舒也站了起来,嘱咐御风去沈府打探,自己也抬脚往外走,“我这便进宫请父皇早作决断。” “事已至此,殿下不必亲自去催陛下,且让这件事闹大,到时候陛下必然不能再置之不理,”唤住御风,夏初瑶将褚云舒拦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绪,才转头吩咐御风,“你先去沈府打探消息,若是遇到阿城,尽量避开,跟着他,看他这个时候会去哪里?” 派出去打探沈家情况的御风还没有回来,与柳元衡一起商议如何压下传言的两人却等来了沈临寒。 听人进来通传沈临寒求见,褚云舒虽然想拒绝,可当日是他送他们回城的,沈临寒也知道夏初瑶在永安王府,这个时候拒不接见,倒显得心虚。 “此事因本王而起,本王已经在和柳相商议清查制造谣言之人,到时候自会还沈家与夫人一个公道,沈大人还请稍安勿躁。”不等沈临寒开口,褚云舒先行解释到。 “下官今日前来,只是想请三弟妹帮个忙,”没有惊讶,也没有质问,沈临寒俯身朝夏初瑶作了个礼,“不管传言真假,我希望三弟妹在临安回来之前,尽快离开故洗城。” “我并非晋国奸细,也从未做过对沈家不利之事,若是这个时候离开,岂不是太过心虚?”他这般直截了当,倒是让夏初瑶有些始料未及,不由得蹙眉。 “我不管你身份如何,也不管你与临安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你若不想让临安追悔终生,便听我一句劝,不要再踏入镇国公府,不要再出现在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