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自己突然醒过来了?”仔细诊着脉,张妙丹侧头看她,“当时遇到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引得毒发?”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夏初瑶愣了一愣,抿唇不知道要怎么答。要说她是被沈临安和夏桃气得寒毒攻心,撅死过去的? 见她不说话,沈临安看她的眼中也有了探究。她出事那日,他在永安王府醉酒,回去的时候,人已经昏死过去了,不管是当初还是刚刚他们说起中毒之事的时候,他都没敢问夏初瑶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毒发的。 “先前我跟你说过,这毒是种在你身上的,受到刺激时会有毒发的可能。你这毒已经发作过一次,如今血中带毒,好在毒性轻微,虽对身体有损,却也还不会马上伤及性命。只是,现在想要拔毒,就比先前还要难上许多了。”见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张妙丹便知自己又问错问题了,轻咳了一声,不再追问。 “对身体有损?”伸手握住了夏初瑶的手,沈临安皱眉。 “她这身子底子本就不好,这毒毒性阴寒至极,平日里只怕也常是手脚冰凉,受不得寒气,这些虽然是小毛病,可是日复一日,再好的身子也会被拖垮。”将收在袖里装丹药的瓶子放到了夏初瑶面前,张妙丹叹了口气,“这可以缓和毒性,只是,上次毒发彻底伤了身子,即便是日后这毒能解,怕是也再难有身孕了。” “……”这样的话,在慕千寻那里听过一次,如今再听到,夏初瑶也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绞,咬唇咽下所有情绪。 攥着自己的手不可控制地一抖,夏初瑶一怔,松开了与他交握的手:“若是解不了毒,我这身子,还能拖多久?” 自上次那一顿家法之后,夏初瑶便觉得这具身子跟从前有些不太一样了。刚醒来的时候虽然也觉身子虚弱,可是,练了几个月的剑后,她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是大有变化的。 而自从伤好后,她练剑也不曾懈怠过,可不管怎么练,都觉得大不如前。 “跟我回观里去,我替你炼药试药,给我三年,此毒必解。”她问得那般直白,张妙丹默了默,却没有回答,垂目看了看她的左肩,“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你已经不是从前的夏初瑶了,在这样胡乱让自己受伤,便不是受这寒毒拖累,你也怕是没几年好活。” “我现在这样,怎么可能跟你回去?”张妙丹在她面前,从前不管情况有多糟糕,他都是有话直说。如今不愿直言,倒叫她真有些心慌了。 “让你跟我回去是为了救你的命,又不是去了就不让你回来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你的小命更重要?”张妙丹皱眉,他这次非要过来,便是为了将她带回晋国去医治。他医术再好,可若是与病人远隔万里,想要好好医治也是困难,“我要赶在新一批丹药开炉之前回去,所以最迟三天后就要启程。走与不走,你们自己考量。” 张妙丹说完之后,便先行离去了。他要带她走,除却为了方便替她解毒外,还是受穆玄青所托。他虽然这么多年来并不参与穆玄青的任何谋划,可是这一次晋帝做得过分,以穆玄青的性子,想来他也是得不了太久了,让夏初瑶离开,大概是想让她避祸。 只是,夏初瑶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只围着他转的女将军,这一次想带她去晋国,只怕要让沈临安好好劝劝才行。 跟御风了解了这几日武方城里的事情后,沈临安遣了他去准备吃食,自己与夏初瑶一起往他们住的小院走。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从前要瞒我?”现在才发现,攥在手心里的这双手无论揣多久,都是温凉,沈临安抿唇,声音沉哑。 在听到张妙丹的那些话时,他是真的恨自己。恨自己竟然这么晚了才知道这一切,更恨自己当初竟然那样逼问她,误会她。 “我本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她先前本也想说,只是因着那晚的事情,错过了机会。如今说破了,她却是更觉揪心,当初沈临安便问过她,他们以后会不会有孩子?现在他倒算是知道答案了,只是这个答案让人绝望。 “你随张医仙去晋国解毒,我回帝都之后,回细查这件事情,或许能从夏家再寻到什么蛛丝马迹,找到解药。” “三爷要我走吗?”夏初瑶步子一顿,仰头看他,“我不想走。” 她知道张妙丹当着她和沈临安的面提出来要带她回晋国,就是因为若只是私下与她说的话,她一定不会回去。 “不过是去治病罢了,等解了毒,我会去接你。”看进她眼里的执拗,沈临安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张医仙说得不错,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性命。” “可是,若是解不了呢?”夏初瑶皱眉,到如今,她是真不知道这具身子还能再经受些什么,若是随了张妙丹走,到最后却依旧没办法解毒,那么,她不是将还能活着的这些时光都白白浪费了,“万一张真人还未炼制出解药,我就毒发……” 余下的话被两片薄唇死死地堵了回去,他那般急切而霸道,没有了以往的温柔,生怕自己慢一分便堵不住她的嘴,叫她将剩下的那些话说出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