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会儿在书房与父亲议事,三爷不如先去前厅坐坐吧。”他这般疏离,辛姨娘也不恼,跟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通知夏桃,然后几步走到了沈临安前面,想引他往前厅去。 “既然如此,便劳烦辛姨娘引沈某去见岳母大人吧,事关棠儿,耽搁不得。”听得辛唯也在,沈临安面色微沉,随即又缓和如平常。 辛姨娘虽然有些不愿,却也怕真耽误了要事,只能让人去禀了夏崇德,然后带着沈临安往海棠院去。 “辛大人这两年也该到了告老还家,享清福的时候了吧?” “父亲今日来,就是和老爷商议此事,他今年已经五十有五,想年后便辞官享福了。”本以为沈临安不会开口,听得他问,辛姨娘笑着开口。 “辛大人在刑部三十余年,助刑部破了那么多大案要案,实在是劳苦功高。”沈临安也只是笑着感叹了一句,辛唯在刑部三十多年,四十九套刑罚皆出自他手,严刑之下,不知套出了多少罪证,又不知促成了多少冤案,平心而论,他倒也是十分佩服这人的手段。 “若不是父亲身子不好,老爷倒也想再留父亲几年。不过如今连大哥都添了孙子,父亲也是该回家享福了。”辛姨娘倒也只当沈临安在夸赞辛唯,笑语晏晏,“也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大哥那样的福气,能有子孙绕膝的那一天。” “九日前巡防营曾送了几具尸体到京兆衙门让仵作验尸,那日正好辛常当值,不知辛大人可曾跟姨娘提起过此事?”辛常便是辛姨娘的大哥,如今在京兆衙役当仵作,那日沈临渊送去的,正是将夏初瑶和黛绿围堵在巷子里的几个市井子弟。 “妾身长在府里,很久没有见过大哥了,即便是见着了,大哥也不会与妾身提衙门里的事情,三爷所言,妾身并不知晓。”步子一顿,辛姨娘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做出一副不知沈临安在说什么的模样。 沈临安倒也不再继续问下去,眼看前面就是海棠院了,请了刚好出来的观棋进去通报,眼看辛姨娘不愿走,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起进了海棠院。 将和沈朔说的事情又与周氏说了一遍,初听得自家女儿失踪的消息,周氏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好在院里新调了懂些医术的丫鬟过来,等得将周氏救醒。沈临安又郑重地嘱咐,求她去周府问问周太傅有没有什么门路可以寻人。 虽然有过几分迟疑,不过一想到这事关女儿的安危,周氏也咬牙点了点头,应了马上就叫人去递帖子,明日便回周府去见周太傅。 等得又安抚了周氏一会儿,沈临安便也告辞要往书房去了。 辛姨娘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想来今日也没机会再劝沈临安去见夏桃,便也和沈临安告辞。 周氏叫了院里的丫鬟领沈临安去书房,一路出了海棠院,看四下无人,沈临安轻声问走在前面的丫鬟映春:“夫人的病,可曾看出什么异常?” “奴婢这些时日都在海棠院里照管夫人的饮食,夫人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加上这些年来总是这般郁郁寡欢,若不是一直调养着,只怕身子比现在还差。”映春是沈临安半年前安排进尚书府的,本是怕夏初瑶在国公府里牵挂她娘亲的处境,便安排了人进来照拂。 映春懂医术,还会些功夫,原本只是在前院里走动,自夏初瑶上次回来打了辛姨娘之后,沈临安便让她想法子进海棠院来,照顾和保护周氏。 “如此,便有劳你多加照顾,好生替夫人调养了,若是需要什么难寻的药材,叫人送信来,我会想办法。”本以为周氏的病是有人加害,听映春这么说,沈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