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安与三皇子私交甚好,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一直当一只闲云野鹤的三皇子有了夺嫡之心,沈临安要帮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今晚她本不该将琥珀在白楼的事情告诉沈临安,至少,不该忘了沈朔的最后那句话。 离开时,她以为沈朔只是想警告让人送了消息去给褚云景的骊阳公主,可现在仔细想来,当时三个苑的人都在,他想警告的,或许是各事其主的三兄弟。 沈临安本是靠在主屋的榻上看书,见她匆匆回来,颇有几分惊讶。 “三爷,御风去了哪里?”没有看到通常守在廊下的御风,夏初瑶快步进屋,也顾不得先前还在为着夏桃的事情生他的气,急声问。 “池光他们今天到故洗城,我让御风去帮着他们打点安顿了。”她面上的担忧不掩,沈临安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怎么了,你找他有急事吗?” “安顿?你是说,池大哥他已经准备好要留在帝都了?”看沈临安一脸安然,夏初瑶在听到池光二字时,却心下一沉。 池光几个月前说过,他会重建惊蛰,并且将其安置在帝都,供沈临安差遣。先前池光领了沈临安的命令,去滨州帮忙找寻阿城,夏初瑶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到了帝都。 “临安,父亲在离开观花苑的时候说,今晚不管是谁往府外递消息,他都不会再讲情面。我不知父亲为何会这样说,只是眼下不管你有什么打算,都不要轻举妄动。”御风是在她离开主屋之后才走的,又是去找池光带着的一群杀手,光这般一想,夏初瑶便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你觉得我打算做什么?”相处了近一年,往日也只有在情况危急的时候,能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见她是真担心自己,沈临安笑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拉她,“我的确让他们去办点事情,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夏初瑶咬了咬唇,垂眸不再看他。 他们本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在她离开回晋国前,沈临安在她面前总是毫无掩饰,不管是家事还是国事,他从来都没有半分避讳。 她明白沈临安如今是该防着她,她有心帮穆玄青,即便是为了保证沈临安的周全,她也不该知晓太多他的决定和动向,而她也不愿告诉他自己有关晋国的一切打算。 虽然她还是生他的气,气那晚他和夏桃发生的事情,气他对夏桃的处置。可是,她更气的是自己,是她让他们的关系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是她把他越推越远。 “三公子,北苑出事了,大公子请你现在就过去。”门外响起月照的声音,打断了屋里说话的两个人。 “为何是大哥来请,父亲不在府上?”侧头看着门口表情颇有几分凝重的月照,沈临安拉了夏初瑶一起出门。 “国公大人半个时辰前领旨入宫,现在还未回来,夫人已经派人去宫门了。” 一路跟着月照匆匆往北苑去,夏初瑶忍不住偷偷看身边的沈临安,见他没有半分惊慌,倒也松了一口气。等得发现他们并未去往白楼,而是进了北苑旁的一个小院后,夏初瑶才觉事情似乎跟她想的真的不太一样。 小院的厢房里围满了人,沈临安和夏初瑶进去的时候,出了朱氏和沈临渊,骊阳公主和沈临寒也在。 几个婢女颤着身子跪在屋里,一旁的两个侍卫押着一个颇有几分狼狈的妇人,里间从床边站起来的俞大夫面色沉重,朝着众人摇了摇头。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站在床边的沈临渊猛然扬手,一掌将骊阳公主扇得跌坐在地上。 “殿下!”众人惊诧之中,只有纸醉惊呼了一句,埂咽着扑过去扶住骊阳公主,抬眼对上脸色铁青,杀意尽显的沈临渊,她慌忙将捂着脸的骊阳公主护在了身后。 “人不是本宫关在白楼的,药也不是本宫下的,本宫没有害她!”唇角带着血,骊阳公主仰头死死盯着沈临渊,冷声说,话里的几分凌厉因着红肿的脸而失了几分气势,她攀着纸醉站了起来,扫了在场的人一眼,“你们联手陷害本宫,本宫要进宫面圣。” “你枉害人命,人赃并获,还想进宫?”这会儿沈朔不在,屋里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沈临渊俊眉一拢,目光越过她,望向门口,“月照,去大理寺通知顾大人,镇国公府上出了人命案子,让他们赶紧派人过来拿人。” “临渊,兹事体大,还是等你父亲回来再说。”眼看外面沈临渊的随从得了令扭头便走,朱氏吓了一跳,扯了扯沈临渊的袖子,劝了一句。 “事关人命,今日便是陛下到此,也是这般秉公处理。”看朱氏一脸担忧,沈临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