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人将手中的长剑一震,划出一道凌厉的剑光,朝着床前的穆玄青刺了过来。 “你去挡御风。”见池暝要动,穆玄青摇了摇头。 身形微微一顿,便看着沈三公子提剑过窗,逼得案前的穆玄青侧身躲闪,顺手抽了案旁的佩剑,与他打作一处。 池暝撇了撇嘴,剑还未出鞘,已经足尖发力,朝着院里的御风掠去。 且不说先前望都镇那么多时日的相处,穆玄青还曾让夜枭他们彻查过沈临安和夏棠,他自然是知道眼前的人身手如何的。 眼下来人出招凌厉,步伐却是有些急乱,脸上的急躁不掩,难得见他生气,穆玄青便也只是且战且退,与他在书房里拆了十数招,才挥剑将他挡开,劈手夺了他手里的剑,长剑一横,架到了沈临安颈间。 “不知道沈大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外面院里还是一片刀光剑影,穆玄青也只是扬手收剑,挑眉看着沈临安。 “当日在林中,你到底跟棠儿说了什么?”先前是心中又急又怒,才这般携剑闯府,如今冷静下来,沈临安才觉自己实在是有些冲动,却也顾不得太多,只是直截了当地开口。 “大人想知道,问夫人便是,难不成大人还觉得夫人会骗你不成?”虽是这般说,穆玄青却是眸色一暗。沈临安有此一问,难道是那夏棠与他说了实情? 他当初敢那般试探,也是因着心中对她身份的那几分猜想,之后在帐中见得她的反应,本是更加笃定了,可现在见着沈临安,他却是有些茫然了,难道自己不仅猜错了身份,还信错了人? “沈某也想当面问她,只是,就怕没这个机会了。”沈临安自怀中取了那封夏初瑶留下的信,递到了穆玄青面前,“殿下可能看出什么?” 甚至都没有细看内容,展信看到纸上字迹的那一瞬,穆玄青猛一愣怔,身子一颤,只觉得心口一绞,忍不住急急地咳了起来。 他咳得那般厉害,甚至连手里的信都握不住,躬下身子,一手紧紧按着心口,咳得颇有几分撕心裂肺。 “殿下!”隔壁被院里动静吵醒的望舒推门进来,瞥见沈临安的时候微微一顿,随即快步去扶穆玄青。 他今晚本已服药,此刻这般,竟并非噬心蛊的缘故。那般紊乱的脉象,是气血攻心所制。 扶着他在案边坐下,去了药给他,眼看外面夜枭他们都不曾过来,池暝与那御风也还未分出个胜负,望舒皱眉,往穆玄青身前挡了一挡,瞪眼看着沈临安。 “看来殿下的确认得这个字迹,”将穆玄青的反应尽数看在眼里,沈临安也不理会望舒,等得穆玄青顺过气来,才又开口,“今日沈某只想来问问,殿下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不问本王她是谁,却只问她去了哪里?”口中已有腥甜,亏得望舒的药压了一压,才让他缓了过来,穆玄青直起身子,听得沈临安的话,仿佛是在听一个笑话。 “她的身份,沈某找到她之后,自然会当面问清楚,不劳殿下操心,”那双带着寒意的凤眼中满是嘲讽,沈临安却也半分不在意,拱手俯身,朝穆玄青作了个礼,“殿下若是知道她的去向,还请告知。” “本王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她并非夏棠,她甚至不是大齐的人,而是你们的敌人,即便如此,沈大人还要找她?”扬眉看着沈临安,穆玄青一字一句说得冷冽,语气中却是有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得意。 穆玄青此话一出,便是一旁的望舒,都带着几分震惊望向他。 “不管她是谁,她终归是我沈临安的妻子,吾妻不辞而别,还请殿下体谅我这个做丈夫的心中的焦急,此番多有冒犯,只是今日夜已深沉,便不叨扰殿下休息了,改日必当登门致歉。”穆玄青只字未提,沈临安见他这般,却已经知晓了夏初瑶的身份,便也猜到了她的去向,不欲再与他多言,转身要走。 “你以为你去,便能将她追回来?”那“妻子”二字落在他耳里,便只叫他觉得如刀划过,蓦然想起那日在林中,他举箭对准沈临安的时候,夏初瑶与他说的那番话,穆玄青眸色一沉,冷声言到,“本王知她脾性,也明白她最看重的是什么,此番既然她决意离去,未达目的,是不会回头的。你即便是追上了,也不过是白忙一场罢了。” “她此去可是为了凤瑶军之事?”迈出去的步子终还是收了回来,沈临安叹了口气。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不过,穆玄青说得不错,若是她真是那夏将军,此番最了解她的,大抵就是眼前这位晋王殿下了。 “阿瑶素来是个极为护短之人,沈大人此番是查出刺客身份的大功臣,也是将她的旧部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