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池光时,夏初瑶还将她先前从几个铺子里收回来的银两都给了他。 扭头看到沈临安一脸怅然,夏初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三爷可是舍不得师傅离开?最多也就是半年而已,师傅很快就会回来的。” 池光说他这一走最多半年,等成事之后,会将惊蛰搬到这故洗城来。 “当初解散惊蛰,便是不想再看他们涉险,如今他重新走上这条路,总觉得是我的过错。”指尖微凉,沈临安忍不住将掌中的小手攥得更紧。他怕池光出事,他更怕池光是因为他而出事。 自小便看着太多的人一次次为了他送命,池光也好,御风也罢,他都不想再看到他们重蹈当年那些人的覆辙。 “放心吧,师傅不会出事的。”抬眼看着身边人分明的棱角,夏初瑶也只能这般劝了一句。 她是明白这一次池光为什么一定要走的。沈临安待他们素来都是关照有加,万事都以他们的安危为先。 这样的人,可以当做良友,却不是一个善主。 很多时候,心中记挂着安危便容易迟疑,做主子的迟疑了,手下的人也会变得束手束脚。偏偏池光是柄快刀,若是束手束脚,只会更加危险。 0100错不在他们 新修成的晋王府在五据街上,虽然比不上那些王公大族世袭的府邸那般大气华贵,不过,院落套叠错落,布置十分精巧。 南院书房外的小花园里,有一道五彩石子铺就的小路,听说这些各色的石子,是从滨州运过来的,工匠们特意一颗一颗磨了棱角,虽然不过是条不起眼的小路,却也是造得十分用心。 跪了一天的望舒在日近黄昏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感叹,得亏了工匠们这么用心,否则到现在他的膝盖大概就不用要了。 “殿下,该用药了。”眼看暮色渐消,望舒抬头往书房里瞧,扬声说了一句,只盼着里面的人赶紧将他叫进去。 “进来吧,”窗边坐在案前看书的人没有抬头,轻声说了一句,外面的人刚要起身,凉凉的一句话有打断了他的动作,“跪着进来。” 望舒心中悲戚,双腿酸麻,却也不敢怠慢,手脚并用,乖乖往书房里爬。 殿下说让他跪到池暝回来,这近百里地,只怕今日池暝是回不来了,他今天难道是要跪着睡觉么? “可后悔当初莽撞应下此事了?”在那凹凸不平的小道上跪了一日,望舒不是练武之人,这会儿跪在案前调药,已是面色惨白,双手都有几分颤抖,穆玄青终于从书卷上抬起头,挑眉问道。 “属下只是后悔,错信了枭。”还说是什么晋国第一快剑,走前拍拍胸脯说别说一个女杀手,就是来十个百个,那也是须臾间便能拿下的事。 可如今呢?听说刚出西境人就倒了,一路的高热,昏迷不醒,叫跟去的池暝和墨羽的其他人只能雇了马车缓缓而归。 回来得慢便也罢了,马车都还没到故洗城,听说人就突然不行了,请了几个大夫,灌了几服药都只是一口气吊着,还要池暝回来给他拿救命的药。 “你们不等本王示下,擅自做此决定,不等示下便私自行动,到现在,你竟然还不后悔当初揽下此事?”看着对面的人一副咬牙切齿,却是毫无悔意的模样,穆玄青面色一沉。 “这件事情是属下的过错,属下甘愿受罚,却是不悔。”虽说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嘀咕的,不过望舒面上还是一副凛然之色。 他不知道池暝是怎么得了池光去武方城还要对付寂夜的消息的。 不过,陈留国的杀手寂夜,他倒是不算陌生,至少这几年搜集上来的陈留国的情报里,经常看得到这名字。 那是个大凶大恶的女人,杀人不眨眼的刺客。 当日穆玄青因着订盟之事,尚在宫中。池暝从他手上拿了寂夜和惊蛰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