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便干脆叫三个皇子各自拟了折子,陈述解决之法,过几日便是交折子的期限了。 “堂堂安西小王爷趁夜翻墙去承平王府的库房偷陈留国进贡之物,这个事情,若是叫大将军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请家法呢,还是请军法呢?”褚云舒瞥了一眼孟长安,两句话便打压了他的气焰。 那折子他已经写好,只不过这一次父皇说了要从三人之中选取一法来实行,事关两国,他实在是有些不敢掉以轻心,又不好直接叫柳元衡帮他看看,便只想到了沈临安。 他本是个懒散的性子,从前父皇常给他们布置这些,他写了但凡心中有几分不确定,都会让沈临安也帮他看上一看。 “听说太傅府上的菜色不错,三夫人,不如我们进去瞧瞧吧。”被他这么一说,孟长安扭头便走。那寒淬的刀鞘上镶嵌的宝石,多是从承平王府里偷回来。 说是偷,也不过是翻墙撬锁进库房之后,被褚云舒逮了个正着,然后借着腿上的伤好一阵耍泼撒赖之后,趁机从偷的众多宝贝里藏了那么一小袋宝石出来。 刚刚一时嘴快,倒是叫他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把柄落在褚云舒手里。 眼看着孟长安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夏初瑶笑着转头,刚要与褚云舒说上两句,却见得周思远从外面快步进来,看到她,朝她招了招手:“棠丫头,去知会老夫人和你娘,圣上命人送了礼来,快快出去恭迎。” 得夏初瑶应了一声,周思远便转身往偏厅那边去,通知周太傅他们去了。 既然是圣上差人来送礼,这满园的贺寿之人便都随着周太傅和齐怀月往门口去。 到了府门前,却不见半个人影,还在众人疑惑之际,突然听得远处一阵节奏强劲的军鼓响起。 门前宽广的朱雀大街上,响起了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声声沉稳,自街口两边传来,引得众人纷纷探头,便瞧见披甲执锐的将士们在几个骑着骏马的将军的带领下,伴着军鼓,整齐地往周家府邸这边过来。 这场面颇有几分壮观,引得长街两头的百姓都围拢了观看。 等几个将军到了门口,翻身下马,众人才看清,其中领头的竟然是着了一身银色软甲,手持圣旨的太子褚云清。 他身旁的将领里,除却如沈临渊这般现在还在领兵上战场的几个年轻将军外,还有些是当年曾随先皇和齐怀月一起征战,如今已经告老卸任的老将。每个人身上都是银亮的铠甲,日光倾撒,银甲泛着森冷肃然的光。 “恭祝怀月郡主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祝寿的声音震天响,宽阔的朱雀大街上,此刻全是背脊挺直的将士们,大家俯身祝寿,行的全是军礼。 这般祝寿的情形,别说是大齐了,只怕是七国之内都是难得一见,尤其是还是为一位女子祝寿。 夏初瑶站在沈临安身旁,看着这情形颇有几分感慨。想想自己若是未死,等到年迈之时,凤瑶军中的同僚和下属们,大概也会做此一举吧?只是,她这也是英年早逝,大概这辈子都享受不了这种待遇了。 先前齐怀月还有些抱怨,午时之前到场的全是朝中官员,却独没有那些曾经在战场上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朋友,她连问了几遍周思远,是不是宴请的请帖没有送到,却不想,他们并非忘了,而是在这里为她准备了这么一份礼物。 等众将士止声,褚云清持了圣旨上前来,竟是亲自宣旨。 百官皆知今日必然会有封赏的圣旨,毕竟周家夫妇为着朝廷鞠躬尽瘁,膝下两个儿子也都在朝中领了要职,这诰命夫人的封赏,本是早些年就该下来的。只是一直有寿康宫里那位压着,才一直拖到了今天。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道封赏的圣旨,不是封齐怀月做诰命夫人,而是封了她一个辅国大将军。 传完旨意的那一瞬,满场的寂然。就是太傅周光景和他身旁的齐怀月都没有动,只是这般跪着,不肯起身领旨。 这辅国大将军,是二品官职,且不说她如今不过是个安于后宅的女人了,她都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了,再接这样的封赏,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大将军快请起身领旨吧,陛下说了,这是先皇欠大将军的,太后娘娘也说,这是褚云家欠了大将军许多年的封赏,还请大将军务必领受。”见她不肯起身,褚云清合上圣旨,俯身去扶她起来。 这怀月郡主年轻的时候入得行伍,领兵驰骋沙场多年,在大齐动荡的时候,跟在先皇身边,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曾是先皇身边最为得力的一员武将。 只是,当年家国初定,还不等先皇跟她论功行赏,她便一扭头,嫁给了周光景,从此安于内宅,不问军政,做起了相夫教子的周夫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