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茶庄的徐掌柜和两个账房,徐掌柜今早已经出门了。好像是,去岭东账,三五天才能回来,卓管事交代了我们好生配合三夫人,夫人有什么要我们去安排准备的,尽管吩咐。” “我记得,梁管家的母亲,如今还在老夫人院里当差的吧?”垂目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裙,夏初瑶抿了抿唇,“来之前老夫人还让我给你带了几方曲浮新茶,说是听梁嬷嬷说你很喜欢曲浮茶,今日有些匆忙,等明日我叫人给你拿来。” “这都是母亲许多年前提过的事情了,老夫人还一直记得……”没想到夏初瑶会突然提起这事儿,梁管家一愣,这两年因着母亲在遮云苑做事,过年过节遮云苑里总是叫人捎东西回来,本以为是自家母亲托人捎的,如今听来,竟然是老夫人叫准备的? 这一次,竟然还叫三公子和三夫人亲自送来。 “梁嬷嬷在老夫人身边照顾得妥贴,这农庄上下也被梁管家管的井井有条。能得你们相助,是我们沈家的福气。” 这件事情,先前沈临安跟她提过,这梁嬷嬷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嬷嬷,梁管家也是因着老夫人的吩咐,才能到这农庄来做管家,那曲浮茶是滨州的茶庄年前新送来的,老夫人不爱喝曲浮茶,这才想起了梁管家,顺便就叫沈临安带过来。 “夫人这话叫奴才愧不敢当,沈家对我们娘俩儿有活命之恩,为着这份恩情,奴才为着沈家,万死不能辞。” 长廊外那么多下人看着,这梁管家便当场撩了袍子跪了下去,一字一句说得慎重。瞧着三夫人这身打扮,他明白今日肯定是出事了。 这农庄里的事情,他虽然之事负责管人,可是平素见着一些往来进出的人,他多少能猜出点端倪。 往年的账目,都是卓管事带着其他几个管事账房清点整理之后,直接送到国公府去的,今年蓦然听得国公府的人要亲自下来清账,来的还是刚进门的主子,年前这农庄里便好一通乱。 “你这会儿去清点一下农庄里的护院,带着他们随我一起去大厅,三爷来之前,你们可要将这大厅给我守好了。”虽说看起来跟这件事情有所牵连的只有那逃跑的卓峰和徐掌柜,不过,夏初瑶还是有些害怕其他管事突生反意。 刚进来之前穆玄青派了身边的两人去农庄四下探查卓峰的踪迹,这农庄上下的护院有十多个,带着过去,也能让她心稳一些。 大厅里的管事和账房们已经在等了,瞧见进来的人那一身的血,皆是一惊,轰然站了起来,望着夏初瑶,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妾身叫夏棠,是国公府三公子沈临安的夫人,年前随三公子来农庄拜访卓管事的时候,这儿的大多数管事我们已经见过了。大家不必拘礼,先请坐吧。”夏初瑶甩袖负手,大步往主座上走,走了半道,又转身请这穆玄青上座,“这位是晋王殿下,今日来农庄的途中与殿下偶遇,妾身便请了他来庄上做客。” “夫人这一身打扮,不知是出了何事?”先是一身血,接着又来了个晋王殿下,这会儿瞧着外面聚拢了的护院,大厅里面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坐在前首的一个管事站了起来,拱手朝着他们做了个礼,蹙眉问道。 “大家别怕,这不是我的血,今儿来农庄的半途,遇到了刺客,随我一起来的王管家和账房还有几个下人全都死于非命。我也是拼了这一身血,等到了晋王殿下相助,才侥幸活了下来。”想起王管家他们,夏初瑶眼中眸色一沉,那些下人,跟着她的时间不足半月,却在那般情况下为着她拼尽了性命,便只是为了替他们讨回一个公道,她这一次也要将这件事情追查到底。 听说她遇到了刺客,带来的人还都死了,坐下顿时乱开了锅,也顾不得还有晋王那样的贵客在场了,只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刺客还漏了底,说雇他之人,是沈家农庄的管事。” 夏初瑶轻飘飘一句话,激得大厅之中顿时满座寂然。 “夫……夫人明察,我们乐清茶行和此事断无关系!” 有人领了头,余下的管事们纷纷起身,朝着夏初瑶拜了下去,慌忙撇清自己。 “放心吧,是何人所为,我心中清楚,他为何做此勾当,也能猜出几分。此事我已经传信帝都,三爷也会在明日之前赶到农庄处理此事,这会儿叫诸位来,就是想跟大家说一声,此事沈家自会查得水落石出,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