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那最后几句惹得沈临渊怒火更甚,见沈临安要走,他上前两步,伸手去拦。 今日他来,是想问清楚骊阳公主遇刺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夏棠此番突然随骊阳公主入宫,他总觉得其间有什么蹊跷。 扬手挡开了沈临渊拦他的手,沈临安侧身错开,几步进了落松苑。 “时候不早了,奶奶嘱咐了春闱在即,要我多多温书,便不留大哥了,告辞。”拱手朝沈临渊作了个礼,不等他再开口,沈临安转身往里走。 “……”看着那一袭背影越走越远,沈临渊抿唇,在门口站了稍许,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刚刚的确也是他自己没有忍住脾气,本来是担心夏棠所以前来相问,却没忍住将那些本该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当初他从军,二弟入仕的时候,父亲便说过,在朝堂之上,大家都是臣子,除却效忠皇帝陛下之外,可以凭心选择各自的阵营,即便是兄弟选择相左也无妨。只是那些朝中的隔阂,踏进国公府大门之时,便要通通抛却,在这里,须得顾念手足亲情。 即便是沈临安真的属意二皇子,要与沈临寒一样,为褚云景所用,他本也不该多嘴半句。 可偏偏就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忍不住。他听说夏棠在听到旨意后寻死腻活,夏尚书虽然未敢多言,周太傅却也曾在退朝后往上书房求见过陛下,想求陛下怜惜他家外孙女。 而沈家上到沈朔,下到沈临安。圣旨下来的第二日,便开始去往夏家走动,开始准备大婚之事,连到圣驾之前力争几句都没有,因着这般,老夫人回来之后,跟父亲好发了一顿脾气。 他心中虽然有怨,可毕竟是小辈,在沈朔面前半个字都不能说,便也只能来找沈临安发发脾气。 “去太子府替我递个消息,便说临渊有事相商,今晚悦来酒楼设宴,请太子殿下务必赏脸。”既然沈临安这里问不出来什么,他便也只能换个途径,也正好这几日发生的这些事情颇有蹊跷,他须得找太子商议一番。 夏初瑶随着骊阳公主一路进了凤鸣宫,因着已经过了晚膳的时辰,也不方便再去其他宫院请安,骊阳公主便让她先行住下,让人去请了当值的太医来替她诊治。 除却太医开的药,骊阳公主还送来了许多精贵的伤药,纸醉带来服侍的人里,除却三个婢女,还有两个医女。这般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自己这一身伤是拜骊阳所赐,如今进宫也算是在帮她,所以夏初瑶瞧着眼前的一切,便也都坦然全部受了,想来这几日在宫里,过得必然会十分舒坦。 第二日一早,骊阳公主便让纸醉来请,说是要夏初瑶准备一下,稍后与她同去寿康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她入宫是以骊阳公主客人的身份,按理说除却凤鸣宫之外,本不能随意走动。此番能往寿康宫去一趟,已是越矩,夏初瑶想不明白,骊阳带她入宫是怕沈临渊看出破绽,将她丢在偏殿养伤本是最为省事之举,又为何要多此一步,给她自己添些麻烦。 沈临安没有半分官职,夏初瑶入宫,是以沈家媳妇的身份,骊阳公主的凤辇,她一介平民是上不得的,便也只能随纸醉一起,跟着凤辇从凤鸣宫往寿康宫去。 大齐的皇城巍峨,殿宇楼阁之间大气森然,晋国的宫殿与之比起来,曲水环绕,倒是多了几分柔和。 现下时刻不算晚,前面早朝还未结束,周围各宫里的宫人婢子进进出出,多有往上书房那边去了,大抵是在等着看,陛下下朝之后,往哪个宫用早膳。 太后娘娘所在的寿康宫在皇城北边,临着太和殿,据说是因着先皇死后,太后礼佛,便特意从靠近御花园的永寿宫搬到了此处,大肆整改之后,定做寿康宫。 先前便知道了这太后娘娘与沈老夫人是手帕交,想想那沈老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夏初瑶总觉得踏进寿康宫的时候,自己的心有几分抖。 进殿的时候,发现钟贵妃也在,今日的钟贵妃着了一袭素色的锦裙,发饰不多,看着淡雅温婉,与当日夜宴时的隆重华丽简直判若两人。 她扶了太后娘娘在看正殿里新送进来的几株水仙,现下渐近隆冬,养得好的水仙已经有了开花之势。听得她们进来,抬了一双桃花眼,满眼柔和的笑意:“太后娘娘正念叨你呢,昨日回来也不过来请安。” “昨日回来得晚,害怕打扰了皇祖母休息,这不今儿一大早的,音儿就带着沈三夫人过来给皇祖母请安了。” 骊阳公主笑言了一句,殿里的两人这才仿佛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夏初瑶一般,钟贵妃的目光落在夏初瑶身上几秒,想着昨日听骊阳派人回来说起夏初瑶护驾之事,看她时的神色也终于柔和了几分。 “这就是阿雪家孩子娶的人?”太后娘娘喜欢清闲,平素里宫里之事尚且不多过问,只是前些日子听得皇后说起沈家这桩婚事,才仿佛想起了那沈临安是褚云雪的孩子一般,这一想起来,便开始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