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各国纷争不断,举世大乱。她一介女流,从一个小小的兵卒到能与帝王并肩的大将军,在稳固大齐之后,破例封为郡主,这般作为,百年内只此一女子。 “今日本是家宴,大家大可不必如此拘束,夏卿献此一舞,想来也是累了,沈卿,过来扶你家夫人落座休息吧。” 沈临安依言过来,作了礼之后,伸手将夏初瑶扶了起来。 “听说沈卿要参加三月春闱?”看着殿上的两个人,褚云天征抿唇,终于在他们要转身的时候问了一句。 “回禀陛下,草民已经上交名牒入国子监,准备参加明年春闱。”没料到他会问,沈临安之后躬身作答。 “你自幼便负有才名,想来明年翰林院中,定能有你一席之地。”不过一转眼,当初那个紧紧拽着沈朔衣袍,站在大殿上看着他瑟瑟发抖的孩子就长这么大了。恍然才想起自己与这个侄子多年未见,褚云天征不免生出了几分歉疚。 论起辈分来,他要叫东晋王褚云连决一声五叔,沈临安的母亲褚云雪曾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堂妹。 当初南巡到沧州,因着想与褚云雪叙旧,他们多停留了些时日,却叫这褚云雪和沈朔生出了感情来。当时沈朔是他的左膀右臂,东晋王也是定国有功之人,两家联姻,他是乐见其成。 虽然东晋王不愿自己的宝贝女儿做妾当姨娘,可褚云雪执意要嫁,加上他的一道圣旨,所有人便也都无话可说。 只是没想到不过十余年,褚云雪便为了保护沈临安死了。那个时候,他便觉得对褚云雪有所亏欠,毕竟若是当初他不曾纵容,想必褚云雪另嫁他人,也不会遭此毒手。 若是东晋王未曾贪赃枉法,意图谋反,想来眼前的沈临安必将是他最为疼爱的一个晚辈。 可惜了褚云雪走了不过两年,东晋王被查贪赃枉法,还私藏龙袍,图谋篡位。东晋王满门抄斩,因着沈朔的求情,沈临安才未受牵连。 只是,从此之后,看到沈临安便会叫他想起东晋王之事,这些年,沈朔也好,沈临安也罢,大抵都知道他心中所想,即便是有国宴,沈朔也从来不带沈临安赴宴走动,他不愿入仕,沈朔也随他。 今次因着骊阳的事情,他回想起过往种种,终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孩子。 “草民自当尽力而为。”沈临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再次躬身作答,颇为恭敬。 “如今你要准备春闱,只怕是没什么空闲,只是等年下夜宴,你再带着夏卿入宫赴宴,前些时候太后还提起过你,说想要见上一见。”褚云雪少时曾在宫中住过一段时日,颇得从前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娘娘喜爱,是被太后当亲女儿对待的郡主。 褚云天征这话说得随意,在座的其他人听罢都是心中一惊。 先是赐婚娶了夏尚书家的嫡女,今次宴席上又得皇帝陛下看重,还要他入宫拜见太后,参加皇室年下夜宴。 之前所有人还在感叹这场婚事里这个一事无成,不被看重的沈三公子是最大的笑话。却不想,一场特意为沈将军举办的庆功宴上,这沈三公子竟然就这么翻身了? 沈临安伏着身子,听得褚云天征的话,不似旁人那般惊讶,也并无半点喜色,微微顿了一顿,才领了旨意,带着夏初瑶落座。 之后歌舞有起,皇帝陛下和钟贵妃有意撮合骊阳和沈临渊,席间的话题便都围着他们两人转。 夏初瑶只觉得自己刚刚逃过一劫,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些,便也一边吃些点心酒水,一边听他们在说什么。只身旁的沈临安多有几分分神,目光空落落地停在某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群人九弯十八拐,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沈临渊的婚事上。 都说如今沈家三个公子,老二和老三都已经成家,独他这个大哥还未娶妻,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如今立了大功,不妨来个双喜临门,再寻一门好亲事。 先前沈临渊去夏家提亲之事因着战事一拖再拖,如今战事平定,他竟是连不娶的理由都找不到了。只说近日刚刚换防回朝,军中朝上有许多事情要忙,无暇考虑此事,须得多给他些时间。 钟贵妃对他这般推拒颇有几分不悦,倒是骊阳公主半分不介意,还体贴地替他说话,一副求父皇母妃不要逼他的模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