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她面前,有一个七八岁的半大孩子骑在爷爷的脖子上,老人背上还背着小书包,大抵是小学放学,一起回家的一对爷孙。 如果她十二岁以前看到这样的场景,可能还会偷偷抹眼泪,遗憾自己没有这样被人视作掌上明珠的童年。 但她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许远汀木然地移开目光,只将注意力放在远处亮起的路灯上。 可能是这一路走来实在太安静,时奕罕见地主动开口:“我应该还是会去考北城歌剧舞剧院。” 其实并不意外,在苏城那个下雪的夜晚,他语气郑重地说,希望能在自己的专业走下去。 许远汀想,时奕一定不知道,他在说这话时,瞳仁有多亮。他是那么的喜欢跳舞,甚至在她看来,已经有些过于理想主义,仿佛不知人间疾苦。 无论如何,她也希望他能成长为一名优秀的舞者,于是她说:“那你要努力准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突如其来的对话适时地打断了许远汀的思绪,她想,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成年人的心动,多不容易。 - 时间是最公平的东西,它不会因为惧怕别离的人们就停滞不前。在这段日子里,关于人大代表的投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出乎许远汀意料的是,大家并没有对她这位“空降嘉宾”产生质疑,与之相反,她的票数遥遥领先,已经超过了第二名的李行一大截。 对此,周元元的解释是—— “第一,大家都不傻,你把简历一放,大家都知道你的论文和比赛是什么含金量。第二,我这么说你也别不高兴,有时候颜值也是一种优势,长得好看就是有用。” 许远汀不置可否,倒是学院领导也看出大势所趋,在投票通道关闭前两天就主动联系了她,希望她把头发染回黑色。 她并不是很情愿,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离投票结束还有36小时,在这一天即将结束前的23点59分,“华哥”往年级大群里转发了一个帖子,一分钟后,他同上次一样选择了撤回,并解释说“发错了”。 许远汀那会儿正好在刷手机,看到校内论坛的链接,顺手点了进去。 然后在北城四月的春寒中,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帖子的主人公是她。 如同无良营销号一样,名为“吃大瓜”的楼主起了个噱头十足的题目——《惊!心理学院院花背地里竟是这种人》。 主楼中附了一些照片,有苏城那晚她和时奕在酒店门口的对视,有福利院门前她和安安的背影,还配了几句意味不明的话,指向她生活作风不检点、已经有了一个上小学的私生女云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