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执勤完就过来了,没穿那套常服,一身迷彩作战衣,远看瞧着有些臃肿。 不过,丝毫无损他的俊朗和意气风发。陆平谷说是放逐他几个月,实际上,让他待了半个月就回来了。 回来那天,他还叫上肖望几人和苏青吃了顿饭。 走近了,沈泽帆一边解头盔一边漫不经心问她:“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苏青一滞。搞了老半天,世珍这家伙都没在电话里跟他解释啊? 妥妥的损友一个。 苏青藏不住话,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了。沈泽帆轻哼一声,微笑着把头递给她:“逗你的,走吧。” 苏青连忙跟上他的大步子。 两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到了六号楼沈矜的办公室前。 沈泽帆是真的高大,走路龙行虎步,气场十足。苏青跟在他后面,背靠大树好乘凉,一开始心里还有点忐忑,后来走着走着,居然也油然而生一种底气来。 如果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狐假虎威。 沈泽帆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沈矜在里面道:“请进。” 沈泽帆半点儿没客气,直接推门进去。进去后,还把门开大了些,让苏青也能进来。这样以来,苏青也彻底暴露在了沈矜的目光下。 沈矜仿佛猜到了什么,脸色急转直下。 不过,她还是维持了一丝僵硬的微笑,柔声问沈泽帆:“稀客啊,沈大公子,上我这儿来有何贵干?” “我没功夫跟你扯淡。”沈泽帆开门见山,把手扣到办公桌上,直接摊开,“工装拿来,我不想告诉小姑。你知道的,像你这种公报私仇的行为,已经严重违纪了,还影响了科研实验的进行,上面有理由马上开除你。” 沈矜终于忍不住了,手指一指苏青:“自从她回来以后,你就什么都变了!她到底有什么好?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沈泽帆,你丫是不是眼瞎?我有哪点儿比不上她?” 苏青尴尬地站在原地,想解释两句,又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这种情况下,她开口肯定是越描越黑的。 沈泽帆似乎也懒得和她解释:“一句话,工装给不给?” 沈矜抹着泪跑了出去。过了会儿,抱着一个包裹回来,直接扔他身上:“给你,给你们!欺人太甚!”她又哭着跑了,和她平日端庄大方的形象大相径庭。 苏青看得云里雾里。 沈泽帆把包裹塞到她手里:“拿好了。” 苏青忙说:“谢谢您。” “谢什么?”沈泽帆都笑了。要不是因为他,她根本不会被沈矜针对,这丫头,反过来谢他? 不过,苏青是真的感激,又想着他大老远过来一趟不容易,提议道:“我请你吃饭吧?你应该还没吃吧?” 沈泽帆多看了她一眼,笑得有点儿意味深长。 “好啊。”他说,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唇角。 地方选在距离研究院东门不远的步行街上,一家老字号面馆。 北方的面,着重面的做法,也就是面条本身的劲道。南方的面,跟北方不大一样,重点在于浇头。 苏青在南京和伤害待的这四年都习惯南地的面了,乍然回到这儿,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当然,更吃不惯的是分量。这边的小碗,就相当于南京那边的大碗了,苏青有一次和世珍去逛,碰上个特别良心的店主,直接给她们来了一桶。 当然,还是有正常的面馆的,沈泽帆挑的这家分量就很正常。 老板年把两人的面端上来时,苏青半晌没说出话。看看他的碗,再看看自己碗里的这点,恐怕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约莫是她的表情逗乐了他,沈泽帆施施然一笑:“我饭量大,您别见怪。” 苏青赧颜,连忙摇头:“没。” 原来不是这家的分量小,是他特意跟老板说了,给她换了个相对小点的碗。 吃东西的时候,两人没什么话,不过,沈泽帆偶尔也问她两句,以免冷场。比如,她这些年在南方过得怎么样。 这段日子,苏青是真的感激他,也不像以前一样老觉得他是在欺负自己了,温和笑着,娓娓道来。 “南方的雪景,和这边就不大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儿?”沈泽帆佯装讶然,问道。其实,他早年就去过南京,不过,为了讨她欢心,故作讶然罢了。 小女孩都是有虚荣心的。 而且,以他对这丫头的了解,小时候她就特别好面子,简直可以说是死要面子了。 果然,苏青嘴上不说,脸上的表情都跟刚才不一样了,热切了不少。 她兴致勃勃地说:“南方的雪啊,下起来纷纷扬扬的,像云雾一样,有时候还会盘桓在半空旋转很久,特别美。” 他微笑聆听,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手里的面都没有去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