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上,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阵麻将和吆喝声。 苏青站门口往里面一望,三个厅堂都打通了,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玄关处一堆鞋子。里面一堆人直接席地而坐,不是搓麻将就是喝酒胡侃,气氛正打得火热。 苏青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沈泽帆。 沈泽帆敏锐,感觉到什么似的回了头。 他不笑的时候,人就显得很威严。室内打着暖气,这一室的人都坐得东倒西歪,就他站姿笔挺,身上还穿着他那身一丝不苟的军制。苏青摄于他的威压,主动对他点了点头。 落厉旸眼里,似乎还带着那么几分示好的味道。 他顿时,就有些沉默。 “肖哥,帆哥和小青儿到底什么关系啊?”厉旸过去推肖望胳膊,小声问。 肖望瞥了他一眼,嗤笑:“还不死心啊?” 厉旸叼了根烟咬嘴里,说:“活了二十几载才瞧上这么个姑娘,怎么能轻言放弃呢?革命虽然艰险,同志还需努力。” 肖望悠哉哉晃着脑袋:“你啊,没戏。” “凭什么呀?”厉旸还不信了,也不忿他嘴里这种笃定,好像他一定失败似的。 “当你是亲弟弟,哥哥才奉劝你一句,少打苏青的主意。别说她看不上你,就算她真的瞧得上你,也有人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褚萱?”厉旸猜测,随即嗤笑,大大咧咧点上烟,“她是泼,难道我还会怕个小娘们儿?再说了,我一空司大院的,她个海军庙里的能管得着我?” 肖望微微笑,眼睛弯成小狐狸:“我说的是沈泽帆。” 厉旸手一抖,烟头差点儿点着了毛衣。 肖望哈哈笑,拿话筒敲他的脑袋:“敢打小青儿主意,小心你帆哥揭了你一层皮。” 厉旸嘴里还不肯服软:“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沈泽帆这人虽然生得高大俊美,条儿顺亮,可女人缘向来不怎么样。倒不是人家不待见他,而是他心气太高,不熟悉的,第一眼都觉得他眼睛长在头顶上。这么多年了,就没哪个姑娘能入他的眼。 甭管多漂亮的姑娘跟他搭话,他都爱答不理的。 人家漂亮姑娘又不是受虐狂,放低姿态得到这种待遇,谁还耐烦跟他谈啊?早回去找那些死命围着她们的狂蜂浪蝶去了。 在海军庙里,沈泽帆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一是他“活阎王”的名号,再牛逼的浑人听了都得闻风丧胆,其次就是他这脾气这性子,生人勿进啊。 尤其是女人。 厉旸可不大相信:“那天在街边碰上,帆哥来接小青儿,他俩态度挺冷淡,不像是熟识的。而且,坤子跟我说,他俩小时候死掐。” “死掐?”肖望冷笑,“要换了旁人,敢跟沈泽帆死掐?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厉旸哑口无言。 …… 室内空间小,但是人很多。苏青不大喜欢这种喧嚣的场景,转身去了阳台上。 迎面而来的冷风刮得她抖了个激灵。 “好好的上阳台干嘛?”沈泽帆从厅里出来,两手一抬就合上了移门。耳边忽然安静下来——这儿和里面,成了两个隔绝的小世界。 苏青讶然,看了他一眼:“您怎么也出来了?” “怎么,我不能出来透透风啊?”沈泽帆摸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