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外孙严怀朗接来养在自己府中,亲自教养的缘故。 只是那位老人家不方便与亲家闹得太僵,只好能救一个是一个了。 冯瑷被罗堇南噎得没话说,严禀毓只好硬着头皮道:“您放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苛待您家姑娘的。” 这话倒是诚心诚意,毕竟他自认欠着罗家一个儿子,既是要还这人情债才一门心思要结这亲,自然不会亏待罗家姑娘。 **** 罗堇南本意也只是想让忠勇伯夫妇知道,月佼的身后有罗家鼎力撑腰,绝不会任他们随意搓揉拿捏,连半点嫌弃也不准有。 除此之外,她并不想与并不想与这对夫妇多说什么。 经了这一番下马威,确认忠勇伯府将来不会再轻易就敢给月佼气受,罗堇南便先将他二人请了出去,只单独留下了严怀朗。 见罗堇南仍不肯松口,严怀朗执了晚辈礼,不卑不亢,嗓音徐缓从容:“请罗大人放心,陛下已允我成亲后单独开府,不会有您担忧之事发生。” 罗堇南这才神色稍霁,矍铄的目光炯炯直视着他,似在等待他再说些什么。 “此番求娶,无关家兄之事,亦无关家父当年的承诺,”严怀朗自然清楚罗堇南心中最在意的事,便坦荡诚恳地道,“晚辈与月佼之间,是情出自愿,两心相悦。” 并非偿还什么恩情,是诚心喜爱那姑娘,没她活不了,就这么简单。 这就是罗堇南最想听到的求亲理由了。 罗堇南终于松了眉头,只是口中仍道:“可是,我家月佼毕竟还小,倒也……没这么急着就说婚事。” 她才认回来的重孙女,都还没来得及将小姑娘搂到怀里捂热乎,这就要被个臭小子给拐走了,想想就叫她老人家不高兴。 哪知她话音刚落,屏风后就探出她的宝贝重孙女的小脑袋来。 “曾祖母,”月佼小小声声地唤了,待罗堇南扭头望过来,她才红着脸小声道,“我、我急的。” 严怀朗以手虚虚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垂眸以长睫藏起眼中止不住翻腾的温柔笑意。 他的小姑娘,永远都是这般出人意料啊。 罗堇南没奈何地轻瞪她一眼,却就是对她生不出什么脾气,“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有什么好急的?” 月佼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眶,“今日上了些脂粉,许是遮住了,也不知您瞧不瞧得出来……” “没头没脑的,是要说什么?”罗堇南听得有些糊涂,不太明白她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严怀朗却猜到月佼要说什么,便垂着脸拼命忍住大笑出声的冲动。 “我昨夜就没睡好,眼眶都熬黑了,”月佼委屈巴巴地在自己的眼眶上点了点,小红脸一扬,抬起下巴指指严怀朗的方向,小小声声,却字字清晰,“没他在,我睡不着。” 如此胆大直白又简单朴素的说法,让罗堇南也不由得老脸一红,笑瞪屏风后那张小红脸一眼,又转头看看同样脸红却带笑的严怀朗。 “青衣,隋枳实说过,我家这姑娘需要好好休养,不宜缺觉,”罗堇南一本正经地叮嘱道,“记得选最近最近的吉日,订婚什么……能省就省了吧?” 她的重孙女急需睡眠,兹事体大,不能耽搁。 第七十七章 十月十七宫中那场为帝师举办的寿宴,座上宾客大多出身显贵, 心思自也玲珑通透。 虽罗家遵照月佼的意愿, 并未对外大肆宣扬她与罗家的关系,可“监察右司小员吏月佼受邀赴帝师寿宴, 与罗家子孙辈列席同位,午膳过后更与帝师单独于清和殿的暖阁内叙话良久”,再加上之后忠勇伯夫妇又携严怀朗进了暖阁,这些林林种种的蛛丝马迹,当日列席者中但凡敏锐些的人, 多少都嗅出了些端倪。 不过, 罗堇南毕竟德高望重,况且当日的宾客也仅止于三公九卿,与宗室、近臣中与帝师一家往来亲近者, 罗家既无意在明面上张扬此事,众人即便揣测或议论,终归也不过是在台面下辗转几句也就罢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