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少了真正的江湖气,更没有眼下需要的那股子邪气。 谢笙当机立断:“阿行,你带云照去试试。” 在议事桌前坐得吊儿郎当的云照听到自己被点名,腾地一声跳将起来,摩拳擦掌地就跟着周行山进去了。 沉默中,纪向真弱弱看向谢笙,见她点头,这才开口道:“谢大人,其实可以让月佼试试。” 见谢笙挑眉,他赶忙又道:“她在江湖上的名声本来就是妖女,都不用刻意扮的。” 月佼不知眼前这一出具体是为了什么案子,便机灵地没有接话。 “二月初八那日在考场上,古西尘已当众揭露过月佼从前在江湖上的身份,”谢笙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叹着气道,“只怕她入右司为官的消息,早就传出京了……” 纪向真也不知打哪儿来的信心,与有荣焉道:“便是有人戳穿这一层,她也一定有法子的,她机灵死了!” 月佼忍不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现自己在纪向真眼里既是如此威风八面,满心顿生美滋滋。 谢笙将信将疑地盯着月佼思忖半晌,才犹豫着开口:“你也去换个装试试?” “扮妖女”这种事月佼毕竟比其他人要驾轻就熟,方才被纪向真那么一夸,她多少有些得意忘形。又想着伙伴们都有差事可做了,独独自己落单那也太惨,于是便对谢笙道,“若是谢大人想瞧瞧我有没有妖女的资质,其实不用去换装那么麻烦的。” 语毕,她蹬蹬蹬一路小跑进绕到屏风后,悉悉索索捣鼓了一阵。 当她自屏风后站出来时,换装完毕的云照也刚好从内堂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静默半晌后,不约而同地勾起了唇角。 而一旁的苏忆彤垮下唇角,心知自己这趟差事怕是注定要让贤了。 这俩妖气横飞的死丫头,是比她邪性。 **** 云照只是换下官袍,一袭红裙,轻纱罩体,伴以眉眼之间的恣意疏狂,平日里时常被诟病的“站没站相”顿时就相得益彰了。 而月佼这个轻车熟路的,只是将之前束得规规整整的长发散下来,将内衬的领子敞开,腰带收得更紧,掐出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再将湖色武袍的鸡心形衣领拉得低低的—— 虽是仍是先前那素面朝天的模样,可谁都看得出她此刻的眼神举止与先前不同了。 她放软了腰身,款款行了几步,一个旋身横坐到椅子上,手肘撑着花几,轻托雪腮,懒懒一挑眼角,似笑非笑。 “妖女呢~是不能腰身板正~挺拔如松的,”连嗓音都变成了慵懒中透着些许莫测阴柔的鬼调调,“说话~要慢慢的。不能~正眼看人,拿眼角这么~一搭,目光迷离~唇角轻扬……” 此刻在议事堂中的所有人,包括纪向真,也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大家都被她这与平日完全不同的调调瘆头皮发麻,一身鸡皮疙瘩。 “江湖上的妖女……真是这么瘆人的模样?”周行山打了个冷颤,撇看目光,半信半疑地皱着眉。 此刻的月佼其实并不像他原本想象中的妖女。 她眸中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懵懂犹存,唇角眉梢的妩媚阴狠也让人一眼看得出是刻意强撑的。 若是细细打量,甚至能看出她虽身姿斜飞地半躺在椅中,可她从手指尖到头发丝儿都带着隐隐的轻颤,似个惶惶然的小羔羊。 但就是这般奇奇怪怪的模样,却莫名成了天真无辜的妖异之像,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但凡稍有阅历的人,都会揣测她这副模样之下必有阴诡后手。 云照斜倚在厅中的雕花红漆柱上,双臂交叠环抱在胸前,点过口脂的红唇向右斜斜上挑,学着月佼先前的语气,轻声笑言:“她这就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她此言一出,谢笙豁然开朗,眼前一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