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纪向真笑道,“我技不如人挨了一掌,愿赌服输,没什么的。你方才没使全力,我也不能十分吃得准,不过,我感觉你俩的身手应该相去不远。” 知道他为自己担心,月佼心中感激,却又不免有些恼:“你向她约战,是事先讲好的切磋,还是偷袭?” “讲好切磋的,我还下了帖子给她呢。”怕她误会自己偷袭别人,纪向真急忙澄清。 月佼生气地跺了跺脚:“既是事先说好切磋,她怎么能重手伤人呢?!这很不君子。” “许是她一时没拿捏好,”虽说纪向真的功夫不怎么样,襟怀却还是很有少侠模样的,“再说也是我主动找上门去挨揍的,没事。” 月佼有些不甘心,总觉朋友被人欺负了,回书房的路上一直叽叽咕咕道:“将来若有机会,我替你报仇。” “你别放在心上,也不是什么仇怨,”纪向真忽然想起一事,便话锋一转,“对了,严大人替你办的那个身份户籍,是邺城的是吗?” “嗯,”月佼不解地点点头,“怎么了?” 纪向真郑重地叮嘱道:“那你一定要将那户籍上的身份背景记熟了,到应考时,无论谁问你身份来历的话,你都要说你是邺城人,明白吗?” “不能老实说……我是红云谷的人吗?”月佼有些为难。 她还是不太喜欢骗人。 “严大人要避嫌,关于点招的事他不方便对咱们说什么,可咱们自己得有数,不能给他惹麻烦。懂?” 其实月佼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但“不能给严怀朗惹麻烦”这件事她认同的。 于是她忙不迭请教道:“除了不能说我是红云谷的人,还有旁的事需要注意吗?” 纪向真想了想,“哦,对了,你总是直呼他的姓名,这样会让旁人有所揣测。” 而他自己在严怀朗跟前听训一年多,京中是有人知道的,他这几日也在愁怎么摘出这事来。 “揣测什么?”月佼茫然。 纪向真“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当然是揣测严大人徇私啊!” 在邺城时蒙月佼无心之语点醒,他已明白了严怀朗虽时常冷着脸,但在苛刻约束自己的苦心之下,对自己并不少照拂。 因此他虽多严怀朗多有敬畏,但也是非常感激的,便自觉承担起维护严怀朗声誉的重担了。 月佼皱着眉郑重点了头:“他根本就没有徇私,谁要是胡说八道,我、我……” “你要如何?”纪向真看她憋着气的模样,忍不住笑着逗她。 月佼憋了半晌,怒道:“……我很凶的!” 第二十五章 腊月十九,立春。宜祭祀、祈福、开光、求嗣、嫁娶。 此时离除夕只剩十余日, 京中已有许多人家在忙着置办年货、筹备年节筵席, 原本就忙得不开开交的严怀朗愈发脱不开身,就连纪向真都不得空时常过来与月佼作伴读书了。 对红云谷的人来说, 整个冬季都是阖家团聚的日子,到立春之日便需恢复劳作,并没有“过年”这个习俗。 加之月佼在红云谷中时,也时常是独自在木莲小院里关在书房看话本子,因此当下虽一时没了伙伴在册, 却也没有什么孤单落寞之感。 她每日照旧读书练功, 偶尔有那么两三次独自跑去城中坊市间好奇溜达,却并不会过分贪玩,晃上一两个时辰便回家, 继续埋头苦读。 晨起时见今日天光大好,她将小宅子洒扫一圈后,刚在书房坐下, 便听外头街巷中有热闹的奔走之音,不禁觉得奇怪。 弦歌巷在京城最西边,并非繁华之所,多是外地进京来的人赁屋而居,街坊四邻之间大都不太熟悉,平日里甚少来往, 除了小孩子们爱在巷中嬉闹外,整条街巷通常都是清风雅静的。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