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有些感动又有些意外的接过花拾欢递给她的丹药,却见花拾欢突然盘腿坐在冰面上,不由好奇道:“师父刚刚可是受伤了,现在是在运功疗伤?” 花拾欢闭着眼睛道:“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回去吃点丹药稍作调息即可。只是那雪妖虽然跟着黑山精一起逃跑了,可留下的这满天冰雪还在。为师当然是运气把这些冰雪给化了。” 刚把气凝好,花拾欢又听罗衣惊呼一声。她不由蹙蹙眉,什么时候她找个机会也好好练下这罗衣的胆子,也忒大惊小怪了一点。 却听罗衣惊呼道:“师父,这冰,好像自己化了。” 花拾欢睁开眼,脚下的冰川果然在迅速开裂,慢慢的变成一道道流水,那藏在流水中的青草也冒了出来,都说野草的生命力最顽强,都被冰雪压了许多天,仍然是青翠的紧。 花拾欢站起身来笑道:“我还以为我那师兄已经习惯了当个养尊处优的军师,看来他终于肯舒动舒动筋骨了。” 罗衣的脸白了白,“这冰,是白盏神君化的?” 花拾欢把云尧送回他的房间,又细心的给他盖好被子。白盏懒洋洋的靠在床沿边,“花花,你这个样子看上去真的有点像这个太子的老妈子?” 花拾欢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师兄,你留着这么长的胡子,又穿着一身这么像道袍的衣裳,还这样吊儿郎当的站着,看上去,也有点猥琐呀!” 白盏被她刺激的差点站不稳,他定定神道:“花花,你居然说你颠倒三界美女的师兄猥琐?” 花拾欢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确实是颠倒三界美女不偿命,还把我的小徒弟迷得魂不守舍,你看罗衣知道你在,在外面都不敢进来了,人家可是为了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的。” 白盏的神色难得的严肃下来,“花花以后可不要再说撮合我和罗衣之类的话,先不说仙妖之别,这男女之事,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罗衣为了我跑到这来是心甘情愿,焉知我为了花花也跑到这来不是心甘情愿呢?” 花拾欢被他的话略略呛了一下,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怪怪的。她干笑道:“好了,以后你们这情情爱爱之事,我也不过问不插手就是了。” 但已经打开了话匣子的白盏好像很舍不得收回去了,他又摆了副沉痛的神色道:“花花,你既然收拾了那几个犬戎妖人,那这赤云朝和犬戎的战争,你可万万不能再插手了,否则若是伤了凡人性命,对你自己的反噬也是极大的。” 花拾欢打了个哈欠,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定会铭记于心。” 白盏这才满意的点头,终于止住了唠叨。 花拾欢是下了狠心把云尧脑袋中关于昨夜的记忆全部删掉,待到他第二天醒来,发现不仅暴风雪没了,连天气都已经放晴,北川城又恢复了以往生机勃勃的景象。 北川城太守大喜道:“此乃吉兆,这风雪一停,我们也定能将犬戎打了片甲不留,让他们滚回老巢永不翻身!” 云尧眉头紧锁,在犬戎攻城的炮轰声中大手一挥,朗声道:“迎战!” 这是花拾欢第一次看到凡人之间的战争。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漫天的炮火,箭雨,还有无数顷刻毙命如蝼蚁般的凡人士兵。 云尧花大力气“请”来的白盏军师还闲闲的站在她身边,摇着扇子感慨道:“这三界之中无论是仙界,妖界还是人界,骨子里都藏着嗜血好斗的劣根性。尤其是这凡人,只有短短几十年寿命,仍然看不透这‘野心’二字。还是不若师兄这样当个闲云野鹤自在。” 花拾欢冷眼瞧着他,这厮的真身可是九重天上最好斗的战鹰,说出这种话也不嫌腰疼。她问道:“你不是来应征当军师的吗,怎么不去战前指挥,反而站在这城楼上看起戏来?” 白盏仍是漫不经心一笑,“你昨晚已经把这赤云军最大的危险给打跑了,如今只剩下没有法力的犬戎兵,你还担心你那小太子应付不过来么?” 花拾欢不再搭理他,只是仍然看着城墙外的战局。眼看赤云军已经反攻为主,那城门被赤云军主动打开,数万赤云铁骑奔驰而上,与犬戎展开近距离的厮杀。 花拾欢瞧着在那赤云军最前方穿着白色盔甲神奇白马的少年,不由呼吸一紧。白盏早就看透她的意思,在一旁安慰道:“这云尧如今有了半仙之力,对付这些犬戎兵自然不在话下,你也不必担心。不如好好看看这赤云朝未来的天子是如何打下属于他的天下!”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花拾欢就一直站在城墙上,看着以往那温润如春风的少年变成了大杀四方的战神,看着他朝敌人怒吼时眼中燃烧的熊熊之光,看着他一剑砍断犬戎的军旗,将破碎的旗帜踩在自己的铁骑之下,引来犬戎的溃不成军,数万赤云军的欢呼沸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