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不容易等到他入京赶考,阿爹又起了惜才之心,只是我怕他对阿爹有什么误解,若日后伤了阿爹就不好了,这才想着多观察观察。” “竟是掌印大人吗?”李见微讶然道。 既然是与掌印有关,她只浅略知道个大概就好,剩下的便是时归愿意说,她也不一定愿意听。 李见微善解人意道:“既然这样,日后我也多多注意些,若相夷兄受人误导了,我或还能规劝一二。” 她或许不了解掌印的秉性,可她对时归的性子却感知颇深,而能叫时归百般维护的父亲,她当然也不会诋毁。 时归拊掌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等问及李见微日后的打算,她依旧没有留在京城的打算,而是说:“殿试后会有几月的省亲假,我打算跟着相夷兄回东阳郡,他祭祖后回京,而我就继续南下了。” “这次回京,原以为我怎么也会有些感触的,可实际上,我回来半个多月,除了与你重逢时欢快些,余下的日子,无一不是苦闷,我只要一想起,我曾在这样一个地方长大,又是如何长大,我就控制不住地心悸难忍。” “阿归,我是真的很不喜欢京城。” 不仅是不喜欢这个地方,更不喜欢此处的某些人。 时归默然良久,只能选择尊重她的决定。 “那你还是自己上路吗?我给你找几个暗卫好不好?我在东阳郡也有一些生意,还正是需要在东南西北各地走动的生意,不然你就跟着商队,路上也能有个保障。” 李见微思虑片刻:“让我再想想,日后再给你答复。” 一转眼,会试如期而至。 时归从一开始就知道,祁相夷将在此次科考中拔得头筹,区区会试,更是完全不见担心。 十日后会试张榜,祁相夷的名字果然就在首位。 不过因他少年会元,京中早有权贵将注意力落在他身上,更有朝中大臣,已经在准备与之接触了。 直到这个时候,祁相夷才体会到林府的好来。 若他还在那个偏僻的窄巷里,随便谁人来拜访,他必然是全部推脱不掉的,耽误了温书不说,万一哪句话没说好,得罪了贵人,只怕会对日后顶端仕途造成影响。 而他如今待在林府,众人虽不知林府与掌印的关系,可也清楚林家就是近两年新兴的那户富商,又因暂未能探清其底细,不好贸然登门,自然也就免去祁相夷的困扰。 祁相夷惭愧道:“到头来,我又承了时姑娘的恩情。” 李见微笑他:“人家都说,债多了不觉愁,反正你欠阿归的恩情也不是一桩两桩了,还怕还不清吗?” 祁相夷扭头看来,正瞧见她温和清澈的眉眼,不知怎么,蓦然怔愣了一下,连着心口也咚咚跳了两下。 李见微没得到回应,挑了挑眉:“怎么了?” “啊——”祁相夷惊醒,慌张转过头去,以隐藏面上的灼热,“没、没什么,我是说,见微兄说得没错……” 李见微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转言又聊起了不久后的殿试,多是为其介绍朝中的几位重臣,未免不防冲撞到。 就在祁相夷为紧随而来的殿试而准备时,时归则收到了一封从宫里寄来的书信,信上未落署名,但只看见“时归亲启”那几字,她就认出此字是出自谁之手了。 时归只是有些不解:“殿下的信,怎么会让一个乞儿送来呢?殿下身边的宫人们呢?” 殿下身边的宫人,当然是被远远拦在街口了。 还好周璟承早有预料,将这书信准备了一模一样的两份,一份由宫人拿着,等着被截到掌印手中。 另一份则提前交给街上的乞儿,叫其看准时归出门的时机,直接将信送到她手上。 信上的内容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但周璟承若不使这些手段,新的信件肯定又会如之前一般,一靠近时府,就会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拦截下,继而石沉大海,再无回信。 而原本该拆开信封的主人,根本不知此事的存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