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功宴上,秦和瑟对着还沉浸在兴奋之中的艾德立,提起自己未来的计划。 “所以……秦先生您要准备离开了吗?”艾德立似乎没有从刚才的落差中缓过神了,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对。”秦和瑟的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我们是旅者,在这里停留了太久,该准备离开了。” “可是……”艾德立捏紧手中的杯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您难道不想看看这温室成长起来的样子吗?” “想,但我们的旅程还未走到尽头。”秦和瑟安慰着艾德立,轻抚他柔软的发顶。 “不要悲伤,离别只是为了等待下一次的相遇。” “在旅程的尽头,我们还会回来看你的。” 当天深夜,在艾德立的震天鼾声中,乌库无声起身。 他小心地绕过所有人,悄悄出门,来到银白古树下,虔诚下跪。 他还记得自己最初的祈求:一场平静的死亡。 背后传来细微的脚步,乌库知道,身后是跟随而来的秦和瑟。 其实他已经意识到,秦和瑟的确并非凡人,但他也明白,对方并不希望他将这份身份暴露出去。 他并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但他也不想戳破。 他是救下古树的恩人,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你还是希望着安眠。”秦和瑟没有询问,而是肯定。 “是。”乌库抚摸着怀中再次被拿出的金色匣子,轻声呢喃:“这是一个新生的国家。” “它不是芬德尼尔,不需要净化亡国的恶鬼。” 袖筒被卷起,如树干般枯槁的手臂仍然没有好转;原本的怨怼与愤怒似乎已经消去,只有平静和释然。 “你打算何时离开?” “和你们一样,等人来了再走吧。” 乌库将袖筒放下,脸上是无可奈何的笑。 “再陪那小子一段时间吧,等他不再一个人的时候……” “我也就该离开了。” …… 一周之后,平静的早晨,如往常着一年多以来,门外飘来的饭香将艾德立从睡眠中唤醒,可他却像是感受到什么不对,艰难地睁开了眼。 偌大的炕上,只有艾德立一人的床铺,周围干净整洁,没有一点人存在过的痕迹。 混沌的艾德立瞬间清醒;他摸了摸已经变得温凉的石板,将被子一把掀开,赤着脚走在帐篷冰冷的地面上。 这段时间的陪伴过于温柔,让他差点忘记:这份陪伴是有终点的。 就像一场美好的梦在刹那间苏醒,艾德立分不清,他们究竟是离开了,还是这一切只是他的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