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伸手拍了他一巴掌。 “你是饿死鬼投胎啊?快洗手去!” 在外头跑了半天, 进屋就抓东西吃,也不怕肚子疼! 武兴挨了一掌,依然舍不得美食,到底又抓了一个塞进嘴里,趁武大娘第二巴掌还没有呼啸而来,赶紧转身跑了。 梅娘拿了水果醋,顺便叫娟娘和云儿她们也来尝尝锅贴。 这会儿还没来人吃饭,店里的人都过来吃锅贴。 刚出锅的锅贴油香扑鼻,吃起来酥脆无比,肉馅嚼在口中,浓浓的汤汁,鲜美的虾仁,吃起来满嘴生香。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大盘虾仁锅贴就被众人吃了一干二净。 武兴犹嫌不足,追着梅娘问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吃到。 梅娘倒了一杯茶递给武大娘,说道:“眼看着入秋了,往后鲜虾可就吃不到了,等明年吧!” 武兴听了顿时满脸失望,这么好吃的虾仁锅贴,要明年才能吃上呢! 武大娘喝了茶水,忽然想起一件事。 “兴儿,你刚才进门的时候,说遇见你王婶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噢,是有这么回事。”武兴满不在乎地说道,“王婶说古掌柜雇人干活,要跟你订二百个烧饼,去店里找你没找到,王婶叫你赶紧回店里去看看……” 听到大生意上门,武大娘蹭地站起身来。 “你个傻小子,怎么不早说啊!” 武大娘气得恨不能把武兴拉过来暴揍一顿,又怕耽误时间,一边骂一边匆匆出门去了。 武兴这家伙,就长了个吃心眼,连正事都给耽误了! 转眼到了二十一日,这日是梁家娶亲的头一天,按照惯例,史家会在这一天提前来新房铺嫁妆。 狗尾胡同的屋子过于狭小,梁付氏把一个之前放草料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史家放嫁妆用。 眼看着一抬又一抬的嫁妆进了门,梁付氏和梁鹏高兴得两眼放光。 梁付氏按捺不住,没等嫁妆搬完,就小声对梁鹏说道:“多亏了你出的主意,这媳妇娶得不亏!” 幸好当初他们一口咬定要尽快办婚事,虽然为了办婚事,把三条胡同的房子贱价卖了,可也就亏了那么百八十两银子而已,看看这史贞娘的嫁妆,没有一千两也有八百两! 梁付氏看得眼中冒火,恨不能送嫁妆的人赶紧走,她就能进去看看那些箱子里都是什么东西了。 搬到梁家的东西,那自然就是梁家的! 可是她眼睁睁看着嫁妆搬完,却见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穿着石青褙子的婆子走过来,拿出一把大锁,咣啷把房门锁了个严严实实。 梁付氏急了,顾不得掩饰,一下子跳了出来。 “你是谁呀?你干吗锁我家的东西!” 那婆子把钥匙揣在身上,回头看了梁付氏一眼。 “亲家太太好,我姓蔡,是我们姑娘的陪房。” 陪房? 梁付氏想了想,猜测这婆子应该是跟史贞娘一起陪嫁过来,服侍史贞娘的下人。 她立刻挺直了腰,板着脸说道:“既然是陪房,那就是下人,你一个做奴婢的,凭什么锁主子家的门?” 蔡妈妈淡淡地说道:“我们姑娘明儿才嫁过来,嫁妆搬来了,就只好先锁上,等我们姑娘嫁过来再收拾,以防有失。” 这屋里屋外就梁家三口人,这话明摆着就是说怕梁家人偷东西。 梁付氏气得半死,偏又不能直说要来看嫁妆,只能干瞪眼。 当着院内外来看史家铺嫁妆的一群人的面,蔡妈妈叫了个粗使婆子过来,大声吩咐道:“你今儿就在这门口守着,晚间也不许合眼,小姐的嫁妆要是少了什么,就拿你的命来赔!” 她说完,又微笑着看向梁付氏。 “亲家太太,我们史家是丢过嫁妆的,所以这次未免就小心了些,相信亲家太太一定能体谅我们老爷夫人的良苦用心。” 好话坏话都让蔡妈妈说了,梁付氏被顶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蔡妈妈交待完毕,就带着人回了史家。 梁付氏好半天才平复了心情,劝着自己等明日史贞娘嫁过来就好了,她一个做儿媳妇的,肯定要听婆婆的,更何况是儿媳妇的下人! 话虽这么说,可直到晚间,梁付氏还是坐卧不安。 家里如今真是一穷二白,想着史家丰厚的嫁妆就在隔壁,她怎么睡得着? 思来想去,她从准备明日待客的酒坛里倒了小半壶酒,提着酒壶去找那守门的婆子。 那婆子身材粗壮,坐在门口就把房门挡了个严严实实,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警惕地看着黑漆漆的天井。 梁付氏走到门口,被这黑暗中一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儿连酒壶都摔了。 那婆子直勾勾盯着她,却既不起身,也不说话,梁付氏越发觉得害怕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