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刀刃从血肉中抽出发出的令人胆颤的声音,晏辞的身子无法控制地绷紧。 薛檀饶有兴趣地在晏辞腰间比划着,似乎在寻找从那里下刀比较好。 他苦思冥想了一番,正要动手,就见眼前的人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口中涌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薛檀手上的动作一顿,只见面前的人面上因为失血而发白,他不住咳嗽,接着嘴角忽然溢出大量鲜血,呜咽两声身子一软,头艰难地挣扎了一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与此同时,大量鲜血从胸口瞬间涌出,顿时氤湿了原本干净的前襟。 薛檀好奇地看着他半晌,接着用沾满血的刀挑起他的下巴,只见他面上因为失血而发白,呼吸更是微弱至极,看样子似乎快要不行了。 薛檀退后一步,示意两个随从放手,那两人刚一放手,晏辞的身子就软软地滑落在地。 薛檀站在原地盯着他半晌,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然后薛檀用鞋尖踢了踢他胸前的伤口,对方瘫软在地上丝毫没有反应。 薛檀“咦”了一声,有些不解地蹙眉,遗憾道:“死了?” “公子,要处理了吗?” 薛檀有些无趣地直起身,他将刀刃上的血迹一点点用指腹搽干净,忽然听到角落里传出一声哀鸣。 他瞳孔一动,似乎想起了其他好玩的东西一般,目光落到墙角瑟瑟发抖的流枝身上,然后伸手指向流枝:“他...”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薛檀下意识转头,就看到什么东西直直朝自己压下来,他来不及躲闪,直挺挺地被砸中面门。 房间里结实的屏风应声倒地砸向三人,晏辞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扯起流枝,直接推开门往外跑,朝着夜色大喊:“璇玑!” 巨大的实木屏风裂成数块碎了一地,薛檀被两个随从扶起,看样子被砸的不轻。他捂着头缓过神来看着跑出去的人,眸子里一瞬间从惊讶转变为兴奋:“抓回来。” 晏辞拉着流枝就往外跑,他口中还残留着舌尖被咬破的血腥味。他不知道那刀刺进去多深,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每呼吸一口每动一下,心扉间就痛的厉害。 然而他死命拉着流枝艰难地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张望璇玑的影子,耳朵却是敏锐地捕捉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他攥紧胸前的衣襟,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咬着牙打定主意,实在跑不了就跟他们拼了。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金戈破空之声。 晏辞听到两声哀嚎,他赶紧转过头,只见白光一闪,血花四溅。就看见璇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一身黑衣,右手中一把长剑,剑刃上已然见血。 薛檀依旧站在门口,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随从,看了看手持长剑的璇玑,又看了看不远处浑身是血的晏辞。 璇玑则看着地上爬起来的两个薛家随从,他紧紧抿着唇,眼睛死死盯着薛檀,似乎只要得到一个指令,他就准备动手。 听到从后院传过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密,晏辞毫不迟疑:“璇玑,快点走!” 璇玑在原地顿了一下,接着转身头也不回地紧跟着晏辞和流枝跑出去。 晏辞艰难地靠在马车上,他一手捂着胸口的伤口,一边摸索着从马车暗格里掏出伤药,就着窗口照进来的月光看了看名字,然后一股脑地洒在胸前。 胸前皮肉外翻,血淋淋的一片,伤药一洒疼的他面上发白。 流枝在一旁被吓傻了,他呆呆地看着晏辞好一会儿,这才手忙脚乱上前帮忙。 璇玑隔着车厢壁在前面问道:“要回去吗?” 晏辞一边拿着绷带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简洁道:“先别回去,确定后面没人跟着,就找个僻静的巷子把车停下。” 他好不容易处理完伤口,看向流枝:“他们伤了你吗?” 流枝赶紧摇头,揉着眼睛道:“对不起师父,都是我不好。”就着光晏辞才看到他的半张脸有些红肿,也不知是不是被打了的缘故。 “你做的很好,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晏辞轻声安慰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