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皮颇厚,被问到怎么会这种方法就说是自己独创的,这种熏香的方法源自宋代,但是在这个架空的朝代没有人见过,所以他说什么人家都信。 于是人们对他的态度更加尊敬了,外面都说这是晏家的独门熏香法,简称“晏氏熏香”。 等到香味从香炉里逸出,竟是跟晏辞平日里用的香料有些相似。 “这个叫做‘熏衣梅花香’。”晏辞解释说。 相比之前的“古法腊梅香”,少放了一味檀香和沉香,所以制成后的价格没有那腊梅香昂贵,平时用来熏衣用再适合不过。 ... 想到此,顾笙将手里的香方放下,走进屋将晏辞换下来的几件搭在架子上的衣服取下来,一起抱到院子里。 怀里那些晏辞换下来的衣服散发着一种温暖舒服的香味。 其实这些衣服并没有什么异味,相反还带着晏辞身上特有的一种香味,那是顾笙最喜欢的味道,也是让他觉得最心安的味道。 可是晏辞毕竟长了一只狗鼻子。 尤其从牢里出来后,连着几天对自己嫌弃的不得了,每次都皱着眉说自己身上有怪味,后来喝药以后又说衣服上染了中药味,换下的衣服必须用熏衣香熏过才行。 不然他不穿。 一向好脾气的顾笙都受不了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就光着吧。” 后者没皮没脸,吃惊地看着他:“夫人,难道你舍得看为夫受冻?” “...” 顾笙被这声可怜兮兮的“夫人”叫得没了脾气。 他自然不舍得他受冻。 于是勤劳的小哥儿将锅搬到院子里,拎着桶在院子里打水注满铁锅,然后安静地等水烧开。 接着他从厨房拿了一个蒸笼架在锅上,再将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搭在蒸笼上。 这个方法他看晏辞做过很多次,晏辞对他说等水开了的时候同时点上熏香,熏香会顺着热气一起钻进入到衣服里,可以保证香气久久不散。 用来熏衣的香饼放在银碟子里放在衣服上一起蒸,等到熏完以后把衣物在柜子里放一天一夜,隔夜再穿,香气几天都不散。 顾笙第一次听到他滔滔不绝说起的时候,吃惊的合不拢嘴。 若不是院子里恰好有一口井,光是去河边打水就要费不少时间。 而且银碟子,他们哪里有钱买银碟子? 时至今日,虽然晏辞有钱找银匠打了几个专门熏衣用的银碟子,但顾笙依旧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富贵的习惯,至少他嫁给夫君之前绝不会做这么奢侈的事,还是想一想都会被爹破口大骂的那种。 顾笙将熏好的衣服一件件叠整齐了放回柜子里,接着又去香房整理晏辞桌子上的东西,他看了看桌面上放着的一张纸,那是昨天晚上晏辞口述让他记下来的内容。 “...出降真油法。” 以降真香截二寸长,辟薄片,用江茶水煮三五次,其油尽出。 顾笙细细读着上面的字,然后一笔一画地将字誊抄下来。 晏辞的字写的快的时候过于飘逸了一些,有时他自己都看不清,顾笙就一个字一个字地抄下来,一边当练字,一边背香方。 至少现在他已经记得不少成分简单的香方了,甚至可以自己独立做出几款香品来。 他正在屋里认认真真抄写着,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在敲他们家的门。m.zzWTWx.CoM